王婠叹了一声,拦住还要再说的黄璧书:“此事到此为止吧。凝出冰钉,再以冰钉将人击晕,不是什么高深独特法术,证明不了什么。还有,扆彤焰是林芷君徒弟,虽跟我们不是同一阵营,可也没做十恶不赦之事,她逃了也就逃了吧。”
人活一世,有些事要深究细挖,有些事糊涂处理更好,能分清哪些事该精细,哪些事该糊涂,会少很多烦恼,分不清,便会多很多痛苦。
黄璧书不愿意这么放弃,还厉声反问师父:“林芷君那个魔女该千刀万剐的,还说她徒弟没做十恶不赦的事?都怪她们,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连你也护着外人?”
“璧书,你想让秦师弟去对抗你家族逼你联姻之事,本就是妄想!你就算和黄家断绝关系,只要跟我好好修炼,一样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何必总想着怎么让秦师弟喜欢你,怎么去争黄家当家人地位?”
以前私下里,王婠也常劝黄璧书别太执着争那些,弄到最后什么也争不到,还浪费珍贵光阴,还不如一心修行等以后王婠把晓初院主事之位传给她,可以过得自由自在,不受人压制束缚。
此刻在众人面前又劝说黄璧书,可黄璧书没觉得是在为她着想,还认为丢了面子,暗生埋怨。
程浩风见此事再难掀风浪,对众人说:“你们都知道我想让林师妹跟六师弟和好,如此一来,我就不会放了扆彤焰,因为林师妹有徒弟也在这里,才会安心留下。要是扆彤焰跑了,林师妹还得想着让她来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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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风也说:“我早想把扆彤焰抓了,最好能除掉她,这个晚辈对我一点基本礼貌都没有,还一次次挑拨我和芷君的关系,要是三师兄敢放了她,我也会问罪!”
话说到这份儿上,众人也不想再围观,纷纷散去。
无可多说,黄璧书也走了,气势汹汹而来,垂头丧气而去。
回了晓初院,秦逸在等她,还带着满脸古怪的笑。
“有事儿?有事说事,别恶心兮兮假笑。”
秦逸尴尬裂裂嘴,提出:“婚事儿啊,我们家的长辈逼得可紧了,要不然,我们先假成亲再和离?把眼前的事应付过去,以后再想办法。”
黄璧书斜瞟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滔滔不绝说着,到后来,黄璧书看都懒得看他,只望着窗外出神。
等他催着黄璧书表态,黄璧书才说:“我们想要不结婚都难,长辈们怎么可能同意和离?你说的那些,全是话本儿里富家公子哄小野花的幼稚谎话!那些小野花还等着富家公子和离,正式进门当少奶奶呢,却不懂豪门大户除非和亲家结了生死大仇,根本不会同意子女和离!因为相比于解除婚约,和离更丢面子!都不同意解除婚约,怎么可能同意和离?你到底是真傻,还是以为我很好骗?”
一长串话,把秦逸说得一愣一愣的,只是想先减轻压力呢,不明白咋被她斥责这一通?
搓了搓手,秦逸小声说:“我是秦家惟一嫡子,等我爹和二叔、三叔老了,还不是样样得让我做主?到时候可以不听他们的。”
秦家的后代子孙颇多,但除了秦逸外,都是外室或婢女所生,连由地位较高的侧室所生子女都少,秦家的嫡妻们全是短寿或无生育的,秦逸的母亲生下他三个月后也因病早亡。
黄璧书突然站起身,冷冷说道:“呵,秦家惟一的嫡子!你们秦家无长命的嫡妻,难道全是被害死了,你们得了联姻的好处,还免了受牵制的麻烦?”
这番话很突兀,但这和原本话题无关的话,却让秦逸变了脸色,不再啰嗦,告辞离去。
他走后,黄璧书心中的气恼有增无减,暗恨:可恶的林芷君,全怪你!要不是你迷惑得沐风晕头转向,他就听我的计策主动抓了你,他可就能得到各大门派赏识!我也就有办法让长辈同意和他的婚事,哪还用得着解决那么多麻烦?林芷君,你这一回来,弄得我半点希望都没有了!
越想越气,她闯进玉真宫,不顾阻拦,到了关押人的柴房外,去找林芷君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