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宝光摆摆手,又搭着程浩风的肩膀说:“程叔公,我不是嘲笑你哈,就是你那个郑重其事问我的样子,让我止不住想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只会把人分成黑的白的还花的……再说修行者哪有一般人眼里的那种大好人?”
程浩风挑挑眉,看向蔡宝光的眼神满是疑问。
这让蔡宝光很有成就感,他理了理衣服,清了清嗓子,才语速很缓地说:“修行本是逆天,修行者不可能是老老实实的好人。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心只为别人着想的好人,无法应对残酷的争斗。好与坏,如阴阳两面相对立又相交相融。”
一番话说得程浩风抿嘴浅笑,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你从哪儿听来这些玄玄乎乎的话,又学来教我?”
“哪儿听来?还不是听白太姑和我家老姑婆谈玄论道听来的?”
两人顿住脚步,蔡宝光倚到程浩风肩头,怪笑着问:“你是不是干了啥坏事,又怕白太姑知道了会不理你,先拿我来试探反应?”
程浩风一愣又是一笑,轻推开他:“你小子又胡猜乱猜什么呢?快走吧,趁秦家正忙正乱,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粮食的事。”
两人说笑着往鹤临院而去,雪地上留下一串湿脚印。
蔡宝光还在说着关于好人的看法,程浩风带笑听着:“好人也得分清对谁好,人要是太心善了,那不是好,那是窝囊废!我可烦那种要求别人一直善良,别人稍微反抗一下,就说别人阴险的家伙了!那不是要别人当好人,是巴不得别人永远受他们欺负……”
雪水气随着寒风扑面而来,真的很冷,冷虽冷,却有醒脑的清冽感,程浩风感到说不出的畅快。
吃过午饭,闲聊一会儿,很快到了下午重新开审。
不知道秦逸私下和黄家的人说了什么,他又变回“谁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高傲态度。
难道是他主动说了和玛菲莉的事,黄家已经不再怀疑他了?程浩风心中忐忑,仔细看着审案的情景。
招儿和多儿进门,还没有开口,秦逸大步走向她们。
秦逸食指一戳,几乎要戳进招儿的眼睛里了,还恶狠狠吼着:“你们也来做证,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啦?要敢乱说,割了你的舌头!”
招儿吓得低下头,瑟瑟发抖,多儿挽着她的手臂退开两步,冲秦逸哼了几声,却也不敢说话。
黄淑儿“噌”地站起来,黄此石拉拉她的手,让她坐下。
她甩开黄此石的手,走到偏厅的中间。
对招儿大声鼓励着:“你们秦家是怕她说真话吗?招儿,实话实说,别怕,黄家给你撑腰!”
“说吧”,徐有才环视众人,平静地道,“她们没有目击行凶场面,但是看到过相关物证,秦大公子也不必心虚,等她们讲完,我们再分析。”
秦逸跳脚大喊:“谁心虚了?谁心虚了?让她说啊!”
黄淑儿把他推到秦家那边,又自回座位坐下,减轻压力后,招儿、多儿才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