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山野间多是郁郁葱葱一片绿,冷湖边只那个小山坡上有一大块焦土。
那里支起一个木架,木架上吊着柳欢儿,她脚下是刚熄灭的柴火,还冒着股股焦臭黑烟。
一个老汉在旁边弯腰抓着她脚踝,拿根针戳脚底燎泡。
柳欢儿的嘴紧闭着,尽量倔犟不喊痛。
老汉手一抖,针扎进了被烧伤的肉,柳欢儿还是忍不住颤抖惨叫。
“啊……秦禄……你不得好死……”
秦禄坐在对面椅子上撇了撇嘴,又站起来说:“叫什么?让人给你扎燎泡敷药呢,我们不忍心对你用重刑,你还摆出多惨多痛的样子。”
柳欢儿咬紧牙,怒瞪他一眼后又闭上眼睛,看不到可以假装没发生,有利于减缓疼痛。
“敢无视我?”秦禄不禁心生怒意,“睁开眼!睁开眼看看,这是你们残忍杀我三弟的地方!”
柳欢儿不睁眼,秦禄从老汉手中抢过针,刺向柳欢儿眼皮。
“给我快睁开眼,快说谁是你的同伙!”
“我没有同伙!”
感觉到眼皮上传来刺痛,柳欢儿已吓得抖如筛糠,还是尖声吼话,否认有同伙。
秦禄手上加力,真要刺穿柳欢儿的眼睛了,一声怒喝传来。
“不要再逼迫她!”浦念生推开秦禄,愤然道,“你答应不对她用刑,还如此对待,言而无信!”
秦禄扔了针,冷冷说:“她来认罪的时候,就做好了要死的准备吧?反正要死,多受点苦少受点苦有什么区别?”
“士可杀不可辱。”
“呵呵,她配得上称‘士’吗?一个害人的獾精,不供出主谋和同伙,别想痛快去死。”
浦念生看了看柳欢儿,她也虚弱微睁了眼,愧疚看向师父。
收徒不看资质,只看心性是否忠厚淳朴,浦念生骄傲一笑,都说他两个徒弟笨,可他认为自己看人看得准。
他盯着秦禄双眼说:“我是秦祥之死的主谋,柳欢儿和扆彤焰是从犯。”
“不!不,师父不要说……不要说……”
柳欢儿嘶声高喊,疯狂挣扎着,木架都快被晃塌。
秦禄呆怔看着浦念生,而后发出一声冷笑:“你?你怎么杀我三弟的?”
“先把小徒放下来,你们只可将她关起来,不可再用刑。我随你回城,慢慢讲清楚一切。”
秦禄一挥手,他的跟班儿把柳欢儿放下,关入囚车,又走来两个护院,把浦念生押入囚车。
夕阳的光斜斜透入窗缝,浦念生仰头看看光柱里浮尘无数,他的手脚被镣铐锁住,脖子上还套了铁索,除了转动一下头,别的部位都固定在铁柱上。
他功力不凡,秦家当然得防严些。
光柱晃动一下,秦禄走了进来:“浦念生,昨天还是道友今天把你囚禁,莫怪我无礼啊,杀我三弟如断我手足,不可饶恕。说吧,是如何行凶。”
浦念生语速不疾不徐道:“先借小徒之手破坏绿晶石,让秦祥受的反噬加快加重,再引得他竭力拼杀,最终癫狂自爆。我们害了秦祥,但是没有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