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这些，为林芷君和众生全友盟争取到一线生机，程浩风要告辞离去。

“程师侄，稍等，我还有事托付你。”段梦柔的微笑带了娇羞意，轻咬了咬嘴唇却没说要托付什么事。

程浩风默默站着等她开口，等得气氛都僵滞，她才说：“要裴大王相助，还需要我大哥引荐，才更稳妥。你去讨要点我大哥的气息，明晚送来。见我大哥之时，你也提一提我为此事费心劳神，只愿多护住一些大哥的追随者。”

程浩风忍住笑，郑重答应：“我会讲的，段师叔有情有义，为臧师叔尽心尽力办好了一切。”

程浩风回羲明山时，已日出东方，为了不被怀疑，他先到崖畔舞剑，假装是来晨练的。

红日映在山林，也照在甘州城里，萧府之中，萧年终于得了会儿闲，回自己房中喝酸梅汤润喉。

他不需要亲自做琐事，可许多事要他下令，说话也说得累。

先还派人监视萧载，可萧载只是一遍遍说着自责的话，也不质问萧年他们，也不做事，傻了一般。

请医师看了，说他因受惊过度，又伤心自责，神智受损了，多半一时难以清醒。

萧载的追随者们都呆呆的，不吃不喝为萧岁守灵。

萧年让人继续监视，但不再随时注意着了，还有更多的事要做。

萧太夫人昏倒后，他只让善老姨守着太夫人，萧作善送水送药，别人不许打扰。

有亲戚问萧太夫人昏迷了多时，怎么还没醒，他就让医师出面解释因年老体弱，承受不住才久久不醒，但性命无碍。

因匈傩又有异动，萧年与萧岁之父走不开，要过些时日才赶得到甘州，萧伯父则要安慰自己儿子萧载，照看孙儿萧淡，萧家能理事的人不多。

秦家得知萧岁之死，最先到得萧府，送了祭礼后，秦逸去见萧年。

见面谈事，秦逸半真半假提出秦家来协助办事，萧年竟同意秦家帮着料理。

萧家有许多事要办，程浩风倒还清闲，舞剑之后，回云华观平淡过一日，到得晚上就往镇龙囚玄阵而去。

“嗬！你们要那饕餮老裴罩着小蚂蚁他们，就拿我攀交情！拒绝，拒绝！我那三妹也认得他，亲自去一趟不就行？何必还来拿什么我的气息？”

给臧玄蛟讲了事情后，程浩风看到阵上一缕细细黑烟盘绕，随着臧玄蛟的声音或快或慢飘动。

“段师叔也是为了事情更稳妥，有你的气息，裴大王更容易长久相帮。扆彤焰对你忠心耿耿，你设法庇护众生全友盟也是理所应当。”

臧玄蛟浑厚且洪亮的声音又回荡：“庇护什么？躲来躲去没意思！你们呀，当不了好人的！全当不了好人，反了、反了，都反了！也不用藏了！”

夜风吹来，树叶“哗啦啦”响，掩了些臧玄蛟的声音，但程浩风听来仍震动心神。思索片刻，他拖长声调低吟一声：“噫！我相信我当不了好人！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还坚持要做这些吗？你给我点气息，交给段师叔后，返回时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