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原本静静地趴在桌子上,被众人以为已经死亡的根嫂,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空洞而茫然,仿佛刚刚从另一个世界归来,还不太适应这周遭的一切,她缓缓地环顾四周,那眼神似乎在无声地询问:“我怎么还活着?”
菜花正低头沉思,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他猛地回头,看见根嫂竟然坐了起来,正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菜花轻声说道:“根嫂,是我救活了你。”
根嫂闻言,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落在菜花那张平淡无波的脸上,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无助,显然还没有从之前的恐惧中完全恢复过来。
菜花见状,安慰道:“根嫂,别怕,你的喉咙被割破了,所以说不了话。”
根嫂听着菜花的话,眼中渐渐恢复了些许神采。
此刻的屋子里,气氛变得异常安静,只有根嫂微弱的呼吸声和菜花轻柔的安慰声在空气中回荡。
当根嫂那浑浊而充满泪水的双眼瞥见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长寅时,她的心中仿佛被万箭穿心,疼痛难忍,她猛地站起来,脚步踉跄地跑到长寅的床边,双手紧紧握住长寅那双已经冰冷、沾满干涸血渍的手,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用尽全力想要说出什么,但声音却哽咽在喉咙里,只能发出低沉而模糊的呜咽声。
突然间,根嫂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转过头来,膝盖一软,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双手合十,额头触地,向菜花连连磕头,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深深的绝望与哀求,随后,她颤抖着双手拽住菜花的裤脚,仿佛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菜花看着根嫂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静而坚定:“根嫂,长寅和梅秧禾的情况太严重了,他俩已经尸首分离,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根嫂一听这话,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她瘫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无助,她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地捂住脸颊,无声地哭泣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都倾泻而出。
然而,就在这时,菜花的话语如同一束微弱的光芒,穿透了根嫂心中的黑暗:“不过,根嫂,我可以让长寅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
根嫂听见这话,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希望之光,虽然这希望渺小得如同夜空中最不起眼的星辰,但在绝望面前,它却是无限大的可能,根嫂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菜花的手,眼中充满了期待与祈求,仿佛在说:“请一定要救救长寅,哪怕是以另一种方式。”
菜花见状后,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与决绝地说道:“只不过长寅要是真的以这种方式活下来了,他将会变成一个妖怪,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人类。”
根嫂听后,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她微微一愣,似乎是在权衡着利弊,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能带来的后果,然而,当她想到长寅那熟悉的面庞、温暖的笑容以及他们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她的心中便充满了坚定,她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在说:“只要能让长寅活下去,哪怕变成妖怪也行。”
菜花看见根嫂点头,他站起身来,开始四处寻找屋子里怨气最为严重的地方,他深知,对于这种冤死或不明不白死掉的人类来说,他们的怨气往往是最为严重的,尤其是死后不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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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花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他发现在这间屋子里,那面古老的铜镜似乎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怨气缭绕,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徘徊,他走近铜镜前,仔细地闻了闻,发现铜镜上的血迹只有一种,那正是长寅的血迹,这让他心中一喜,因为这意味着长寅的灵魂有可能被吸纳进这面镜子里,成为镜中的妖怪。
只见菜花神情肃穆地走到长寅身边,他轻轻地抬起长寅那已经冰冷且略显僵硬的右手。
紧接着,菜花用力地掰下了长寅的右手食指,这一刻,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决绝,随着食指的断裂,一道道红色的细线从断指处缓缓延伸出来,它们如同活物一般,在断口与断指之间交织、缠绕,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连接。
菜花紧紧握着这根断指,仿佛它是连接生与死的唯一纽带,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铜镜前,将断指放在镜子前。
此刻,铜镜上的血迹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唤醒,它们开始蠕动、汇聚,最终化作一只纤纤的红色玉手。
这只玉手的出现让根嫂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而菜花则保持着冷静与专注。
只见那只红色的玉手,它轻轻地拿起了长寅的断指,随着玉手的动作,断指被缓缓地送进了铜镜之中。
就在菜花将长寅的断指送入铜镜的那一刻,铜镜内部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波动,紧接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形象赫然出现在镜中,它的眼眶空洞而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根嫂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