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到后世,哪个省要是每天都有需要省长亲自处理的案件,那这个省长估计也快凉了。
“可韩副部,您怎么不来北地郡当个官试试?”
凌喆说:“北地郡是每天都有案子,可需要最后上报咸阳来备案的大案,又有几个?”
“去年,十七件。”韩非脱口而出。
“那一年又有多少天呢?”
韩非没说话。
“这里可是北地郡啊,每年都有些人被迁来,本地又有许多义渠人,双方的矛盾持续了这么多年,这种环境下,要不您来当个郡守试试呢?”
“如果要让民众开垦一块已经无主的荒地,可那块荒地是以前一些义渠人生活的地方,现在即便那里是无主之地、之前的人都死了,可其他的义渠人仍旧不希望我们动,你怎么办?”
这时候,要么好言相劝,或给与相应补贴,又或者新选土地,再不然就强制执行。
“但如果每一个都办不成呢?”凌喆又问道。
韩非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
而他也好像明白了凌喆的想法,这不就是抱着“少干少错,平安无错”的想法吗?
只要能维持大局平稳,懒政一些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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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
“不应该。”
……
咸阳宫。
当李斯拿着韩非对北地郡事件的处理报告找来时,嬴政和李缘在下着象棋。
看到李斯一来,李缘赶忙起身:“李廷会肯定有政务汇报,我就先回去了,我还有……”
“站住,你是国师你避什么?”
“……”
李斯对两人行了一礼,走过来一看。
国师败局已定,输得只剩下将和两个士、两马和一个炮;再看大王那边,只丢了三个兵和一马一炮。
这还下什么?
“李斯,你来替国师下。”
李斯:“……”
何苦为难我呢?
但面对两个地位比他高的人,他只能默默接受。
一边下棋,一边说着韩非的处理结果:对凌喆降职,去蜀郡某工厂里当没有任何待遇的工人和教书先生,家财全部充公,家人三代内不得从官、从军、从工,只能当农人。
如果不是因为凌喆算个高级知识分子,恐怕早就被拉去矿洞和那些匈奴人一起为伍了。
“韩兄的意思是,此风气必须止住。”
这个问题上,李斯和韩非是一个想法:“大秦如今处于特殊时刻,以前也就罢了,可以后绝对不行,如果为官不作为,那还不如拉去当苦力,将位置腾出来给其他人。”
“总共牵连了多少人?”李缘问了句。
“郡衙内二十六人,其中十四名官员,余者为小吏,那些盗匪人数一百多人,民众犯法者十八人。”李斯说:“师兄已经清剿盗匪,且认为其他官吏和牵连民众都应该从重处罚,以遏制这种近乎塌方式的官吏堕落行为,但在下觉得……”
“觉得官吏可以从重处罚,那些民众就没必要刻意加重了?”李缘问道。
李斯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中等量刑即可。”
意思就是,如果是判罚三年至六年这个范围的,罚四年半。
“之前的案子被凌喆的流言一搅,已经隐隐在当地有了割裂之势,即便师兄已经澄清了此案全过程,但当地毕竟义渠人占多数;在下理解师兄是想以此告诫当地秦人,不要欺负义渠人,这是为了维护当地的团结。”
“可如果量刑过重,维护了义渠人,难道就不怕老秦人伤心吗?”
李缘没说话,和李斯互相对视沉默着。
一旁,嬴政用‘车’彻底将李斯的‘将’逼到了死地,这才看向他们。
“如何维持‘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