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荷官把“庄”家的两张牌推到中年男子面前时,高寒主动抢在他前面,将两张牌一一翻开,是“7点”。然后,高寒干脆地冲女荷官说:“开!”
女荷官特麻利地翻开“闲”家的两张牌,是“6点”。
中年男子振奋地叫了一声:“好!叉烧!”
高寒微翘一下唇角,波澜不惊。
“啊依勾……啧啧啧……嗯,有两下子!”男人大加赞赏,满含谢意地看了看高寒,一口干了高脚杯里的红酒。
去掉被娱乐场抽走的一万元“水子”,这把牌赢了十九万。
运气不错,判断的相当准确,如果这把不赢,刚刚高寒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他掩饰着激动,神情自若地继续盯着显示屏研究录单。此时他心情舒畅得很,肾上腺素一路飙升。但,就是不露相。
男人欣喜地望着沉稳庄重的高寒,微微点了几下头。之后,他把所有筹码往高寒面前一推,豪爽地说:“兄弟,你来!”
也许是经得多了,这种情况下,高寒沉稳得有些虐心。他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一不推辞二不谦让,更没表现出有多高兴,相当到位地体现着自己精湛的“职业素养”。
接下来他的动作就更加牛掰了,一只手梳理着筹码,抬起另一只手,看了一眼腕上的劳力士金表,微笑着说:“能陪您玩一会儿。”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没必要恋战,赶上好路几把就结束战斗!”
男人刚要开口,高寒的电话响了,他沉稳接起,“哦,下飞机了?到酒店您先歇会儿,一起吃晚餐,然后我再陪您赌。嗯,好,还是不能贪。对!对!咱们合财,呵呵。您这么大方我肯定会全力以赴。好!到酒店来个电话。不,我请。”
放下电话,高寒微笑着冲男人说:“一个老板,每次来我都帮他赌。”
这下男人心里更有底了,洒脱地说:“兄弟,我信你!怎么押钱你说了算,放心大胆的玩儿!”
你看,人有时真可笑,成为猎物了还那么高兴!高寒笑呵呵地说:“很怪,帮别人玩心都亮堂,可能压力相对小一些吧,呵呵。”
“爽快!我看你行,输赢无所谓,别有压力!”
男人这样说绝对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因为输对高寒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要想有所收获,高寒定然会全力以赴去赢的。
高寒点点头,一边梳理筹码一边认真地问:“今天总共输了多少?我们得有个计划,不能太贪了。赌钱必须要相信一个道理,最幸运的人不是因为拿到了好牌,而是知道啥时候该离席回家。”
“说的好!”男人再次夸赞,而后轻松说道:“没输多少,一共两百万,输了几十万,干回本钱就行,你看着来吧!”
妥了!要的就是这句话。高寒“嗯”了一声,相当沉稳、相当自信地下了第一注,押上去的就是赢的那十九万和几个五百的散码。
其实,高寒刚刚接的那个电话是大砍在十几米外打来的。大砍的任务就是观察事情的动态,随时“上托”。这种默契的配合他不比蓝耙子差。
两人玩的这套把戏行话叫“抠客”,也就是蓝耙子所说的充当枪手。说白了其实就是撞大运,如果真能猜到输赢的话,那就不是人了,娱乐城老板倾家荡产也得要这个人的脑袋。曾经有多少次,他们都是开始时就帮人指点错了,可想而知,除了玩家的白眼儿之外,下文也就此断绝。“抠客”当然凭的也是运气。
下面发生的事更能说明今天是个走运的日子。高寒频频下注,连着几把都是赢多输少,码摞噌噌往上涨。这还得除去他在来回推码、收码时,于最安全、最隐秘、最恰当的时机偷走的八九个一万的筹码,否则码摞将会更高。
在高寒熟练的梳理下,筹码被摆弄得很规整,十万、五万、五千、五百的各一摞。赌钱的人在测算押哪里的时候,大多数人的手都是不断地摆弄筹码。心理素质好的,摆弄得缓慢一些,次数也少。心理素质差的,会一直颠来倒去地摆弄,以最大程度配合焦躁的心情。
一阵拼杀,除了高寒偷的,大概赢了小一百万。高寒决定见好就收。
赌博的经验都是输出来的,高寒心里有数,如果赢到一个高度再也冲不上去了,通常情况下今天的运气就会停留在这个点上。如果强求,后果都是屌蛋精光。
此时大砍已经运动到高寒他们这张台的正前方,站在台边正好和高寒正面相对。他假装心不在焉地看别人赌钱,实则随时等待高寒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