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高寒不是来赌钱的,飞了三把牌之后,在任谁也看不出路数的情况下,他把一个十万的筹码押在了闲上。老者发牌……
高寒咬着牙,开始慢慢翻牌,才四点。
庄家的两张牌被老者极有风度地翻开,加起来是九点,高寒直接输掉了。
原计划如果借个三五十万就赌,拼一下运气。超过百万就执行“B计划”。现在高寒输了十万,还不具备执行B计划的条件,所以还得继续押,他拿出第二个十万的筹码押到庄上。
这把牌很给力,庄八点,闲一点,直接赢了。老者稳稳地把“税后”的九万五千元现金码赔给高寒,高寒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但凡放贷,档口借出的必是可以“洗”的泥码,这一点不用跟客人交待。而且高寒还发现,这个“大饼干”不是必宰码,可能这几条死狗不了解他的赌艺,没敢冒然赌他输。
高寒拿起一个面值一万的现金码,缓慢地放在眼镜猴儿的面前,很自然地说:“上水儿。”
可是,眼镜猴儿刚把这个现金码拿在手里,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出口,高寒就猛地站起身,动作麻利地把大小筹码装进夹包,拉上拉链。
显然,两个“护法”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愣愣地看着高寒。
当高寒夹上包欲转身时,眼镜猴儿仍叫不准高寒的意图,一把抓住高寒的胳膊,犹疑着问:“老板,您这是做什么?”
高寒猛一扽手臂,阴着脸沉声断喝:“滚!老子端码!”由于力量过猛,眼镜猴儿险些一个趔趄摔倒。
年轻瘦猴儿马上跳开,在几米外速度飞快拨着电话。
眼镜猴儿愣了,嘴巴像鲶鱼一样开合了几下,还要说句什么,但马上反应过来,转身两三步跨到了小赌厅通往大厅的门口。
就在这时,出码的胖子在门口闪了一下,险些被眼镜猴儿撞倒。他定神向高寒望了一眼,随即消失。
刹时,整个小赌厅鸦雀无声!
两男一女三个保安不知从哪个角落奔到高寒跟前,一个男保安瞪着机灵的眼睛,晃着手中的对讲机紧张地问:“什么事情?老板需要投诉吗?需要报警吗?”
“不用,几个扒仔影响我赌钱。”高寒言语平静,说完又坐回刚刚坐过的椅子。
另一侧,大砍拽住刚刚打电话没来得及跑远的那个年轻瘦猴儿,瞪着眼睛厉声说:“证件和欠条五分钟之内送来,否则报警!”
年轻瘦猴儿汗都出来了,战战兢兢、语无伦次,“好,好的!好的!肯定……肯定……”
大砍一把推开年轻瘦猴儿,若无其事地走到高寒身边坐下。
隔着两张台的安晨晨目瞪口呆……
赌厅里无论工作人员还是玩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出了点纠纷。
旁人不知就里,发牌的老者可是目击了这一切。高寒沉稳缓慢地从夹包里拿出筹码,抬眼与老者对望。
老者是睿智的,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目光里既有钦佩、赞同,又有几分同情。
是啊!不输到份儿上,谁能这么干呢?
高寒的神情活像一个刚刚斩杀了上司的武士,凛然而无畏。
退泥码首先需要会员户口,而且泥码还得变成现金码才能换现金。高寒和大砍都没有这家娱乐场的会员户口,只能采取庄闲等量对押的方式把九十万泥码变成现金码。不过这样也不错,除了赶上庄赢抽了点水子,今天的总收入仍有九十万之多。
二人换完现金刚出小赌厅没几步,眼镜猴儿拿着通行证和欠据出现在面前,一脸的无奈和自嘲,苦笑着说:“老板,证件和借据您看一下,算我们眼拙!”说完转身离去。
高寒和大砍都钻进出租车里了,安晨晨才鬼鬼祟祟地溜出娱乐场大门,走向另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