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下高寒的手机一天到晚响个不停,除了要债的,差不多都是安晨晨打来的。分别才半个月,她至少打来了三百个电话,平均每天二十个。每次她都喋喋不休地质问高寒,说她脱不开身来澳门,难道高寒就不能屈尊去重庆看她吗?还抱怨说:“帝王还讲究个雨露均沾呢,你这个不知藏了几个三宫六院的混世魔王,也不要太不公平的嘛!”
高寒嘿嘿笑,不解释。
实则他身边现在一个女人都没有,还是那句话,宁吃鲜桃一口,不啃烂杏一筐。他这种骨子里都傲到天上去的家伙自打接触美京、安晨晨和德川秀智之后,眼光自然刁得很,肯定不会找些烂杏去充饥的。再者,就算他想去泡个有品位的妹子也没时间啊!家里那堆要命的饥荒正张着血盆大口等他去堵呢!所以,他必须马不停蹄地奔赴抠客第一线。只是在每天的娱乐场游击战出发前或结束后,他都坚持不懈地到三井餐厅坐坐。虽然他觉得自己和德川秀智之间的距离长得足以让人放弃,总有说不清的隔膜存在着。但他仍在坚持,如夸父追日一样,执着地一路向西。
他需要坚韧与执着,那是他赖以生存的氧气,更是进攻的武器和防御的盔甲。要成就任何一件事,记住,别回头。
因而,他和德川秀智的关系也发展到了熟络的程度。但熟络归熟络,德川秀智仍像只高高飞翔天鹅仙子,不食人间烟火。而他却依然像只死不要脸的癞蛤蟆,孜孜不倦。可以说,他的求偶之路犹如用火柴头烧一大锅的冰块,沸腾之日遥遥无期……
可是,在第十七次去三井吃完饭出门时,意外情况发生了,一向清高的德川秀智竟然十分腼腆地甜笑着向他发出邀请:“明天是我生日,不知高君是否有时间陪我共度?”说完,她很不自然地低下头。
这可大大的出乎意料,人就是这样,如果眼巴巴地等待着什么一旦真的等到了,反而会吓一跳。他心下合计,这可是个有突破性进展的机会,怎么会来的这么突然呢?难道小日本儿真是传说中的那样,都是她姥爷揍的?他们对人的态度都像喝了假酒一样全是急转弯儿?他愣愣地看着德川秀智,语言系统突然卡壳了。
德川秀智见高寒没回答,有些惊讶地抬眼看着他。
蓦地,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难为情地说:“如果高君不方便就算了,请原谅我的唐突。”说完还刻意地笑了一下。
高寒马上反应过来,兴奋得跟赢了一百万差不多,受宠若惊地说:“哪里,哪里,我刚刚是没听清秀智小姐的话,能陪您过生日万分荣幸!明早九点我来接您好吗?”
德川秀智放松下来,甜笑着冲高寒鞠了一躬,高兴地说:“谢谢!那就有劳高君了。明天见!”
“明天见!”
高寒说完转身就走,德川秀智比往常多送了几步。
接下来的半天一夜,高寒哪也没去。他特意让酒店客服把西装熨得笔挺,还在楼下的高端发屋精心理了理短发。余下的时间他都是在期待当中度过的,躺床上想了好几种陪德川秀智过生日的场景,逛街、吃饭、看电影、游泳……
对!最好是游泳!
但他没有擅自去买生日礼物,因为德川秀智的眼神很明显,钟情之物是二人共度的目标。
第二天上午九点,餐厅还没营业,门前很冷清,花坛里的月季和鸢尾花开得自由烂漫,非常配合才子佳人的心境。
高寒到了之后,发现德川秀智已经袅袅婷婷地站在一辆小踏板电动车前先一步等着自己了。
容光焕发的他暗暗自责,早点来多好,初次约会怎么能让女士等自己呢!懊悔之余,他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生日快乐!”
今天的德川秀智一身绛紫色套裙,高雅的气质配上靓丽的容颜,绝对不在酒井法子之下。她恬笑着说:“谢谢,高君今天很帅。不用道歉,高君并没有来晚。”说完递给高寒一个黑色头盔。
被德川秀智一夸,高寒有点飘飘然了,微笑着说:“秀智小姐,今天是您的生日,喜欢什么礼物请您不要客气哟!”
德川秀智脸上立刻浮现出迷人的笑意:“谢谢!高君很大方,您是位非常有魅力的男士。有您陪我过生日,实在是太荣幸了!”说完,她戴上红色头盔,轻盈地踏上电瓶车,示意高寒坐在她身后。
高寒踌躇着坐了上去,电瓶车也随即启动,拐了个弯驶上跨海大桥,奔氹仔岛而去……
电瓶车平稳地行驶着,德川秀智的发梢儿在头盔下迎风跳跃,白皙的玉颈离高寒的嘴唇只有几寸远,一缕缕清香吸入鼻孔,一阵阵心神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