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钟后女孩儿渐渐平静下来,伸手扶正花洒,让水柱直接射到脸上,冲刷满面的泪痕。
看着痛苦的女孩儿,高寒心潮起伏。他转身套上衬衫,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在微信里写道:我有急事先走了,这几天方便时我会把你所需要的钱转给你。记得给我发你的账号,你洗完拿押金单和房卡退房回家吧!高寒。
听着洗手间哗哗的水声,高寒觉得女孩的存在有些虚无,
高寒的步伐很有力,排队过关时,甄小姐打来电话:“高大哥,你怎么走了?”
“唉!那姑娘太可怜了,下不去手啊!她想陪我五个月,挣二十多万救她男朋友。靠!这事还真不是咱干的!”
电话那头没声音了,半晌才说:“高大哥,谢谢你……”
“得了,得了,你以后别给她找人了,那姑娘不错。不说了,快排到我了。”高寒潇洒地挂了电话。
刚过了珠海这边的关闸,电话又响了,与甄小姐的电话隔了不到十分钟,是蔓蔓打来的。高寒接起,“喂?”
“高大哥,谢谢您!您是好人……谢谢您……呜……您再出关给我打电话好吗?是不是您多心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声音颤抖哽噎。
高寒洒脱说道:“不不不,是你多心了!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我突然有事得马上离开。别哭了,算咱哥俩有缘分,好好活着吧姑娘!我帮你是因为你值得帮助,赶紧回家吧。别忘了把你的账号发过来,这几天给你打钱。”
“您这样……我……我怎么好再要您的钱?还是……还是把钱给您转回去吧?”
“别转,转的话咱们绝交!你需要它。”
那边还是连哭带谢,高寒听不得这个,哄了几句挂断电话。做为一个女人,在亲人或爱人承危之际,她们豁出什么都不为过。
虽然肉体上没享受到愉悦,但高寒心里挺舒服,行善首先回赠了幸福感。
…………
也许老天爷对好人的现世报有时也不拖延,刚过关闸,一声微信提示音响起,高寒打开一看,是牤蛋发来的。内容如下:陈斌判完了,六年九个月。二歪仍在夜总会看场子,但老板换成了林泰镐。我专职照看餐馆。
高寒回复:知道了,挺理想。包括陈斌、二歪、还有你。朴东旭方面啥消息?
牤蛋:还能有啥消息?首尔毒界双蝶不是早就双双殒命了吗?
高寒:没有消息就好。
牤蛋:有病!
高寒没有回复,陈斌的立功尘埃落定,朴东旭也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在他内心深处都是好消息。他惬意地叼上一支烟……
刚回到永利皇宫酒店不一会儿,阿富和阿角来了。一进屋阿富兴奋地说:“高总,来买卖了!”边说边脱衣服往洗漱间里钻。大多时候他们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借用洗漱间洗澡,因为他们住的群居宿舍太挤了,洗澡都不方便。
高寒半躺在床上问:“啥买卖呀?”
阿富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小裤,冲阿角一挥手:“你说!”钻进了洗漱间。
阿角面带倦容,说起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有一个上海女人叫猫猫,在澳门放贷四五年了,不但没挣到什么钱,反而被她养的小白脸拎跑了一千好几百万港币,档口快撑不下去了。阿角和阿富跟她很熟,经常给她拉玩家,现在她和几个老头合伙放贷。股份多了心眼就杂,猫猫找到阿角和阿富,让他们帮她揽几个有“料”的常客“玩底漏”,反正风险均摊,她从中大有利益可赚。于是,阿富和阿角就想到了高寒,借出钱来是赌是“端”,高寒说了算。
“哦,干得呀!抓紧研究吧。”听阿角说完,高寒向床头靠了靠身子。
这个消息比及时雨都可爱,他昨晚赢了几十万,本想再凑一些又能还一份饥荒了。可是,今天碰上了蔓蔓这事,以他的性子又不能不管。而且已经答应人家了,说好听的是破车揽重载,说难听点就是瘦驴拉硬屎。所以,这个赚钱的机会他决不能放过。
在阿富和阿角的撺掇下,晚十点刚过,高寒便在房间里接待了来访的猫猫。
一照面,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是你啊!”
原来猫猫也经常在永利皇宫贵宾厅小赌,总和高寒碰面,只是两人没说过话。这也难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在澳门是没啥市场的。
陪同前来的阿角和阿富一看两人见过,省了不少唾沫星子,直接坐沙发上刷视频去了。
猫猫年轻时应该是有几分姿色的,带着股媚相。只是现今脸上的脂粉涂得较厚,行将登台唱戏一般。虽然腰身忠实地告诉人们她的年龄已经超过四十岁,但被整容刀修饰过的脸却铁嘴钢牙地说着假话。尤其裹在身上那件浅粉色公主裙,更加欲盖弥彰地暴露了她想留住青春的迫切。
落座后高寒开门见山:“相信阿角、阿富都跟您介绍了,我没说的,一切听您安排。”
猫猫收紧下巴端着媚态,眼含风情又故作矜持地勒着嗓子说:“高总,既然啥都明白,那就省事了。我负责把钱借出来,如果输了,把我那一份给我就行。如果赢了,给我分点红,多少随意怎么样?”
高寒爽快地说:“OK,只要猫猫小姐配合把钱借出来,剩下的节目一定会让您满意!”
对谁都有好处的买卖,一拍即合。
按约定,一个小时后高寒来到美高梅大酒店三十八楼的一家赌厅。赌厅不大,里里外外几个大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七八张赌台。虽然客人不多,但玩家们面前的筹码都大把大把的,显然是各个档口出的码。
高寒一进到赌厅,就看到猫猫和几个老头坐在咖啡角,便微笑着走了过去。
猫猫风情万种地摇摆着能剔下十斤板油的老蛮腰,笑吟吟地迎过来,嗲声嗲气地说:“哎呦,高总怎么才来呀?呵呵。快来,我给您引见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哥哥!”说完拉了一下高寒的胳膊,把他让到沙发坐下。
高寒绅士地和几个人点头打了个招呼,歉意地说:“抱歉各位,有事情耽搁了一会儿,让各位久等了。呵呵。”。
“这位是崔老板,崔大哥,我们公司的老总。”猫猫的胖手伸向最年老的男人。
老头搭眼一看七十岁挂零,须发皆白,满脸堆皱,眼袋也吊在了鼻头上,眼睛只剩一条缝儿。一大把年纪了还出来闯荡江湖,也够一说了。高寒直想乐,但他嘴上却恭敬地说:“崔总,您好!请多关照!”
老崔头小眼睛精光一闪,上下打量高寒几眼,赞许地点了点头,吐着老学究的口吻说:“小高一表人才呀!请了!请了!”还抱了抱拳。
接着猫猫扭了一下屁股,拍了拍旁边另外一个老头的肩膀,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副总,李哥。”
这老头年轻点,不到六十五,高寒有些眼熟,说道:“李哥,您好!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哥堆着老谋深算的笑容说:“我对高总是有印象的,经常在永利皇宫的贵宾厅看到您赌。猫猫一提您,我就对号入座了。只是高总财大气粗,没注意到我们这些小人物罢了。呵呵……”
高寒赶忙说:“李哥真会开玩笑,再财大气粗不是也到您这借钱来了嘛!呵呵……”
“哟,哟……贵宾厅的大老板不方便时在我们公司借钱的多了,谁还没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您要是缺钱,货币时代就结束了!呵呵。来,这位也是我们公司的副总,陈哥!”
猫猫向最年轻的老头指了一下,这位看起来也就六十出头。
“哦,陈哥也面熟。呵呵。”高寒礼貌的向陈哥微笑了一下。
“呵呵……彼此彼此。”
陈哥故作深沉,抱膀靠着沙发皮笑肉不笑地眯眼看着高寒。
“情况我和几位老哥哥都说了,高总想用多少?”猫猫坐在高寒对面,切入了正题。
“钱如果输了,我得三天还。多了不借,五十万咋样?”高寒脸上一片不容置疑的诚恳。
猫猫和几个老头对了一下眼,老崔头先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之后另外两个老头也跟着点了点头。猫猫拿出八面玲珑的姿态媚笑着说:“哎呦高总,不说那个不吉利的话!输什么输/您的出手和身价不光我,李哥和陈哥也见过。没问题!谁还能瞧着您这样的大老板没钱赌不成?写字据,出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