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G圆圆啊!多美啊!不兴奋还是男人嘛!
妈的!该死!一个穷光蛋为讨富豪千金的欢心而兴奋,真他妈不要脸!兴奋之余,他为自己的“不值钱”而沮丧。
但没办法,这就是感觉,真真切切的感觉,没道理可讲。想战胜这种感觉,比违背人性还难。况且已经答应人家了,反悔也来不及了。
为了晚上的行动,他得养精蓄锐。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他竟然闭着眼睛想了会儿美事儿,而且这个美事儿就是憧憬自己和上官茗茗在一起的各种片段,吃饭、逛街、看电影、睡觉……妈的!不要脸!太困了,不愿抬手,否则非扇自己一个大嘴巴不可。
不知不觉,他睡着了。
但是,又鬼使神差的,睡前他把别人的号码都设了静音,唯独上官茗茗的号码是响铃。
果然如他所愿,确实是上官茗茗的电话把他叫醒的,二人相约在新濠天地大酒店门厅见面。
可能跟心情有关,高寒觉得新濠天地大酒店今晚格外华丽,瀑布似的霓虹灯色彩纷呈地垂流在酒店的正脸,吸引着流莹般的玩家。金灿灿大厅里富丽堂皇,角子机的欢唱和轮盘的旋转声鼓噪着人们的耳膜,此起彼伏的欢叫和咒骂声不绝于耳……
高寒端着筹码在大厅慢慢溜达,上官茗茗和阿露隔着二十几米跟在他后面。临进门时,上官茗茗叮嘱高寒要打开揣在西装口袋里的录音笔。高寒觉得好笑,现在还没有进入实战阶段就录,万一超过录音笔容量的限时咋办?想到这儿,他回头看了上官茗茗一眼,这一眼正好和上官茗茗的眼神撞个正着。高寒心里顿时烫了一下,因为上官茗茗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里好像没别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似乎有一丝东西在流淌,很荡漾的样子。总之,高寒看到了不同,不同的眼神会让人读出不同的意境。
高寒刚和上官茗茗错开眼神,没走几步,他又鬼使神差地去回望,看到上官茗茗的眼睛始终不离自己,干干净净,毫不躲闪,就那样理直气壮地释放着她的喜欢。
见高寒回头,上官茗茗莞尔一笑。高挑的身段芊细柔美,今夜的纪梵希紫色套裙使她完美地诠释了“女人”这个词,不但端庄秀美,而且典雅高贵,嫩白的肌肤被灯光一照,如霜似雪、吹弹可破……
高寒费力地扭头收回眼神,他觉得“白富美”这个时尚得有些过时的词扣在上官茗茗身上真是当之无愧。这种高贵和美丽肯定是因为她祖上的男人都是权贵,一直纳娶精挑细选的美人才传承下来的优秀基因。说白了,有些东西挡不住,也装不出来,有句话说得好,造就个暴发户只要一夜,而培养一个贵族则需要三代人。那种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美是有根的,轻易不会动摇。这样的的人美丽的不仅是她自身,还有她营造出的美丽氛围。因为美丽的氛围更能感染他人,纳他人于内,她在哪里现身,哪里就光彩耀人。
上官茗茗高贵而美丽,惹来高寒的倾慕和自卑。对高寒而言,这种自卑是深植于心的,自己的出身无法改变,目前的窘迫更是现实,两者对比越明显,自卑就越强烈。猪虽然渴望在天鹅绒里打滚,但猪窝永远不会铺天鹅绒的。高寒是明智的,他知道,就算天上的鸟和水里的鱼有一天真的接上了吻,那也是因为鸟想喝口水造成的巧合而已。鸟总归是鸟,终会飞上蓝天的。剩在下面的,到底是水还是鱼的眼泪,就不得而知了。
低头在大厅转了小半圈,高寒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他“扑哧”一下乐出了声儿,小声叨咕了一句:“妈的!癞蛤蟆就不该遇见天鹅,受这份洋罪!呵呵。”而后,思绪一转,他又叨咕了一句:“有啥不可能的吗?被癞蛤蟆吞掉的天鹅还少吗?哼!”
新濠天地的买卖也算兴隆,玩家也是乌央乌央的。缓过神的高寒故意让自己惹人注目一些,这样才能钓到那些倒霉蛋。他怕上官茗茗和阿露总跟着自己引起扒仔们怀疑,就给上官茗茗发了个微信,让她俩和自己保持距离,最好找个视野好的地方坐下来,盯住自己就行了。
上官茗茗和阿露很听话,接到微信就近坐在一台扑克机边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偶尔挪挪位置。
时间接近午夜十二点,高寒觉得时机成熟了,便转了个大圈钻进洗手间,把筹码装进夹包,而后掏出银行卡,来到大厅边上的柜员机旁假装取钱。
他刚把银行卡插进机器,一个瘦弱男子操着蹩脚的普通话凑过来说:“老板,柜员机是取不出多少钱的。”
高寒瞟了他一眼,看见他身边还有一男一女,知道他们是一个扒仔组合,就带搭不理地一边按键操作一边说:“本身卡里也没剩多少钱。”
那个男子又说:“老板,看您不是没有钱的人,就凭您腕上这块金表和身上的这套西装,您也是位大老板。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愿意效劳。”
“嗯?你们是干啥的?”高寒审视了几个人一眼。
“哦,老板,我们是在这里做生意的。”
“噢?娱乐场除了赌钱还能做什么生意?”高寒装作很好奇。
“帮客人打牌啦,借钱给人家啦,好多生意的。”这次是另一个男人抢着说的,只这一句还真难分辩什么地方口音。
“哦!还借钱?说来听听。”高寒很感兴趣。
接着,这几个人轮番把如何借钱说了一遍,基本说辞都是和以往一个版本。
高寒当然表现出了强烈的借款意向,扒仔们高兴地打电话叫来一个年约四十岁的浙江人。通过一番查验,最终决定给高寒出五十万筹码。但是,这次和以往不同,他们这帮白痴以为高寒连当铺都不知道在哪,竟然附加了一个特傻叉的条件,如果高寒输了,得把表和限量版“VERTU”手机押给他们,明天还钱再取回。
这些条件高寒都爽快地答应了,只是在如何抽*水的问题上双方出现了一点小分歧。浙江人提议平时不抽*水,只在“六点”赢的时候抽一半。高寒没同意,他又不是刚下火车的傻帽,深知其中奥妙所在,百*家*乐六点赢的几率非常高,比赢一次抽一成水子的做法狠得多。按说既然是为了端码,他应该答应这个条件,反正也抽不了第二回。可是为了把戏做足,他必须斤斤计较,这样才显得真实。最后在他的坚持下,浙江人答应也按一成抽*水。谈妥之后,几个人就带着高寒去了娱乐场三楼的小赌厅。
起身进电梯时,高寒发现上官茗茗和阿露没跟上来。一到三楼赌厅,他就先去了一趟洗手间,给上官茗茗发了微信,告诉她自己的具体地点。
欠据写完就出了码,连档口的老板在内,共有四个人陪在高寒身边。
小赌厅的十几张赌台都有人玩儿,高寒选了一张只剩一个人玩的赌台坐在了五号位,另外四个人都坐在高寒的两侧。
他们一坐,那人走了。
盯了一会儿路单,高寒押了十万的庄。还没开牌,他看到隔台观望的上官茗茗走了过来,坐在这张台的一号位,脸上紧张而羞涩。
阿露背着包站在她身后,手里拎着上官茗茗的包。
高寒心想,这姑娘胆还挺大,而且很沉稳,有点意思。
很顺利,开牌就赢了,荷官赔付了九万五千元的现金码。高寒把一个一万的现金码摆在旁边说:“上水儿。”
负责抽*水儿的男子把筹码收到自己面前,高兴地说:“谢谢老板,过它三关!”旁边几个人也高兴地附和着。
高寒非常自然地抓起桌上的筹码,慢条斯理地摆弄着。少顷,他特别平静地说:“这就够了,不过啦!”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抽*水儿的男子。
男子一脸的不解,看一眼高寒,又看了看几个自己人,试探着问:“老板,赢了一把就不玩了吗?”
高寒笑了一下,表情轻松得像唠家常嗑:“不是不玩儿了,是我的程序做完了,你们可以撤了。”抽*水儿的男子和另外一男一女刚要说话,档口老板缓缓站起身,冲几个人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面带笑容说道:“把欠条和证件给高总,今天咱们中大奖了!”
老板说完,跟高寒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呵呵笑了起来,笑得那样心照不宣。
另外三人一声没有,丧气地往椅子背上一靠,只差没哭出声。那女的从包里拿出证件和欠据递给高寒,脸涨得通红。
高寒接过证件揣进西装口袋,手捋欠据靠着椅背,悠闲地翘起二郎腿,面带微笑看着显示屏,旁若无人。
那四个人陆续站起,档口老板仍然笑容可掬地说:“真神,您慢慢赌,多赢些,如果赢多了别忘了给兄弟们点喝茶钱。呵呵……”说完,一行四人很不情愿地走向小赌厅的门口……
这时,高寒望了一眼一号位的上官茗茗,她面色绯红,两只手在脸上不知所措地抚弄着,眼里的亮光不时地从指缝透到高寒脸上。
座位旁边站着的阿露一直低头看着地面,神情很不自然。
高寒收拢笑容,平静地看了一眼年轻的女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