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陪伴费,真好听。”说道这儿,高寒又倒了几下那沓钱,摇了摇头。
上官茗茗用近似哀求的眼神望着他,说道:“拿着吧,就算为了我……”
还能说什么呢?再推脱真有些过分了。高寒苦笑一声,难为情地大声说:“钱没有挣得这么轻松的,就当暂借,救急,等有了再还你!”说完把钱扔床头柜上。
“那倒不必,只是你要敬业哟!呵呵。”上官茗茗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得天真烂漫。
高寒坐过去,想从背后抱抱她,可是手却只按在了她的肩上。
上官茗茗微抖了一下,没有动。
有种气氛让人不忍心去破坏,虽然彼此都希望发生点什么。
就像第三夜的“素睡”,他们都有意地把自己隔开,结果更加欲盖弥彰。他们谁也不碰谁,但某种物质却一潮接一潮地猛涨。不过,也只是猛涨而已,永远也够不着岸。这种玄妙的感觉是轻乱的男女无福享受的。处身现在这个滥交比吃大排档都易如反掌的时代,伪幸的男人和女人们其实错失了太多极棒的感觉,棒得没有文字可以表达,只有亲历它的人才有资格去体会。
高寒不知上官茗茗前两夜的情况,因为他沾床就睡着了。而今夜,两人都不时地轻转反侧,都刻意地压抑着声响,都在掩饰着什么……
僵持了起码两个小时,高寒实在受不了了,抬手扭亮床头灯,长出一口气,问道:“奥运会,喜欢吗?”
“喜欢呀!”上官茗茗像得了特赦令,也长长出了一口气,靠上床头,拉紧了被子。
如果灯光足够亮,或者高寒敢深度凝望,肯定能从她眼中窥到那一丝一闪即没的失落。
“那……订票吧!我陪你去。”高寒点了支烟,刻意向远处吹着烟雾。
“嗯,老早就想去巴黎了,上次去还是六年前。谢谢你。”上官茗茗亮亮地注视着高寒棱角分明的侧脸。
“不用谢,我要对得起这么高昂的陪伴费。呵呵。”
“我会给你加薪的,还有小费!毕竟跨洲了嘛!呵呵。”
“订三张票吧。”
“哦?还有谁?”
“呵呵,没谁。万一有人找我弄票,好撑撑面子。呵呵。”
“嗯。现在就定。”上官茗茗拢着睡裙下床,打开电脑开始敲击。
高寒斜靠床头,用手机查询着巴黎奥运会的资讯……
第四天中午,两人才懒懒地起床。吃过饭,高寒陪上官茗茗去赌钱。
上官茗茗精神头不足,只是一千两千地押,大约赢了三万多一点时,“久违”的黑心阿肥叼金姐的电话来了。高寒惊讶之余,蹙眉接听。
“小土匪,忙啥呢?听说你最近挺疯狂?”
“大姐,别说疯狂啊,就是疯了,也挣不着你身上一根汗毛啊!呵呵……啥时候回来的?”
“才下飞机几个小时,来吧,大姐拔几根毛让你嘬一嘬,哈哈……”
“哪儿?”
“丽思卡尔顿。”
放下电话,高寒点了根烟,在烟雾缭绕中调整自己的心情。他知道,现在来说,恨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整钱才是真格的。如果素恩姐和美京在天有灵,就降给自己一个机会,既弄到钱,又能收拾一下叼金姐,让这个老恶棍明白还有天道。
不知怎么的,高寒竟允许上官茗茗跟自己一起去丽思卡尔顿娱乐场。
人太打眼确实容易出名,叼金姐不但见过上官茗茗,而且印象相当深刻。看到这两个人柔情蜜意地一齐出现,她似乎流露出一丝酸意,阴阳怪气地对高寒说:“你小子有福气,上官小姐我总见到,身边从来没有过男人,好好珍惜吧!你呢,最近别离开澳门,有几个重量级的客户要过来,你负责接待一下。”
说完,叼金姐拉下脸,跟几个大佬模样的客人进赌厅了。仿佛素恩姐和美京的事件根本就没发生过,高寒这样的人就不配有悲伤和恨。或者连最起码的爱憎都不应该有,弄钱还债才是唯一要务。
从丽思卡尔顿出来之后,高寒和上官茗茗又回到永利皇宫贵宾厅小赌了一阵,直到凌晨一点,两人才回到濠景。但他一直琢磨一个问题,一句话而已,叼金姐为啥非要面谈?电话里说不行吗?其二,所谓的重量级人物是什么情况?老猪狗又要玩啥路子……
合计归合计,身边的景致还是不能错过的。躺在床上,高寒和上官茗茗都屏着呼吸怕打扰对方。但这样反而使气氛更加“剑拔弩张”,最后还是上官茗茗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扭亮了她这一侧的床头灯,向上靠了靠身子,温柔地说:“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吧?”
高寒心绪复杂,除了肉体的蠢动,所有事都要在脑子里过一遍。他也想放松一下,于是也向上靠了靠身体,故作幽默地说:“那就聊会儿吧,我也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呀,谁让我收钱来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