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鱼头叹了一口气,伸出手颤颤巍巍指着自己的鼻子再次重复,“道长您没听错,就是老头子我。”
“老鱼头你听我说。”此时的郭襄在道士撮牙花的时候突然开口,表情有些严肃。
“郭姑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有什么话不需要对老鱼头客气,直说就是。”老鱼头见郭襄的语气严肃,连忙说道。
“这事做不得,还是赶紧推掉为好,或者等有合适人选就把这差事转交他人,否则之后反倒被此事害了性命。”
郭襄说完这话的同时看了一眼一旁的道士,见他点头,这才将目光继续看向了老鱼头。
谁知老鱼头反倒是哈哈笑了起来,“那就多谢过姑娘担心了,那坊正和老朽我也是这么个意思,都是年老成精的人了,能活到现在可都没一个是傻子。我们打算啊,每过上那十日,就将这差事轮换。”
郭襄与道士两人相视一笑,果然这些老头子个个都精明的很,早就把人心看透了。
“那那些家里死了人的你们是怎么安排的?他们没这么容易被说服吧。”道士见老鱼头有应对心中便放心了不少,于是继续详细问询起来。
“唉……,还能怎么办,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吃饭,只能多发些粮作为补偿了。”老鱼头心有不忍,但却无计可施,为了此事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苍老了。
而道士和郭襄两人闻言也是沉默不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百姓为之刍狗。
中华民族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就算是叶明哲在现世也会在史书上或者是老人口中不止一次看到听到类似某某年天下大乱,死人无数;某某人的祖辈在战乱或者天灾中死去。
这本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可不管是在史书还是人言中,这似乎都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被一笔带过。
而如今,叶明哲跟着逃难队伍来到襄阳城后,所见所闻无一不让他感到震撼,甚至愤怒,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惨画面让他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想往清荷那丰腴的臀儿上来一脚。
道士看了一眼郭襄,朝着老鱼头问道:“那坊正应该也是消息灵通之人,难道你就没问出什么关于郭破虏的消息?”
老鱼头摇了摇头,说道:“确实不曾,但吴坊正却说出了一件关于东坊的秘事。”
话音刚落,郭襄就立刻问道:“是不是和我弟弟的事有关?”
“或许吧,如果说这襄阳城有什么地方最适合藏人,那下面就极有可能。”老鱼头看了一眼郭襄,示意她不要心急,然后这才将仿正原本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吴仿正年龄和我相差无几,已经算得上是遗民中仅存的年龄最大的人了,当时他也才不到弱冠(20岁),那时候襄阳城要对城内排水阴渠清淤扩建,但却在东坊那个地方出了事,他们挖出了一口井,据说那井看起来年头不短,有些像是秦汉之前的东西……”
“不就是一口古井么,可这和我弟弟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还能躲在那井底?”郭襄见老鱼头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还是没提到郭破虏的下落,不禁有些着急。
“那井底下有一个墓道!当时进去的几个人全都没出来。后来此事就上报到了当时的太守那,太守派了一伍的士兵下去,结果还是一样,最后只能把那口井填了,匆匆了事。就连知道此事的那些劳役都被下了封口令,怕有人下去寻宝,现在那批知道这件事的人现在只剩下了吴仿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