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不信太医院,便遣人去城中,另外请了两名有些名气的医师。只是......”曹大人无可奈何,“只是,他们语焉不详,说话吞吞吐吐,也推辞说具体病因不清楚,如今,就应该按着太医院的诊断来治疗,这些人需要避风,不可出门劳作。”
“那大人便让他们休息呗。既然病得不轻,多休息自然是有利于身体恢复,做工的事也得等身体好了才行。”方后来觉得,曹大人是过于忧心这鸿都门的工程了。
“我哪里是想赶着他们起来做工。”曹大人一跺脚,“小友误会了。我是忧心着,这批工匠已经病了三天,一天比一天严重,即便不出来做工,起码得把病养好,可这却越养越坏了啊。”
“曹大人的意思,这太医院诊断不出来,城中医师也没办法看出来,只怕是另有隐情?”方后来看了看曹大人,他急得不停抹汗,手中的帕子都明显湿了。
“我也是怀疑,只是苦无证据。”曹大人长长叹了口气,“这三四十的工匠病了,虽然耽误一些工期,我另外寻些人过来,倒也勉强能顶上。”
“可是,这病倒下的工匠,每天都要多出十来个,如此这般,再拖上半个月,就能倒下二百多人,那时候,我可真的是顶不住了。”
方后来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担心起来,便走到最近处躺着的病人那里,仔细去看了一番,这病人正值壮年,四十不到的年岁,全身肌肉颇为壮实。
只是如今面色苍白、眼神呆滞,一个彪形大汉萎缩在床上,左右不是地躺在那里,不时地干呕。看样子,腿上的水泡倒是不总是太痒,但时不时得去挠一会。
旁边护理的工匠,介绍道,这人吐得都虚脱了,床前盆盂里也没什么东西,已经吐无可吐,只是干呕了。
方后来如今对于医术依然不甚精通,但好歹也算是学过一程,看着这情形,是不太像急性的传染病,但即便如此,也让人没法下地干活。
曹大人看方后来转悠了半天,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懂还是不懂,忽然想起来了:“袁小友,今日前来,是有事吗?”
“对,有事的。”方后来被他一提醒,想起来了,今日是来陪素掌柜卖酒的。
转头去看,咦,素掌柜不在身旁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