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尝不是如此?想起老爹与大哥,又想起珩山城之战,方后来只觉得口中一阵发苦,脸色阴沉下去,也不想去与她置气,只是沉默不语。
“道不同不与为谋。我们不是一路人。”素姑娘气哼哼道,“我不妨明白与你说,这次我确实是承了你的情。”
她接着道:“若你不下来打扰我,我虽然无性命之忧,但我也是会因为延误了时机疗伤,而大伤了元气,这后面与柳四海他们一起去一品听雨楼的事,也只能作罢。
接下来我的一连串事,也会大受影响。这一点上,我欠你个大人情。
日后你若有事求我,我肯定有求必应。从此之后,咱们便算两清了。”
“我本就没想过要你欠什么人情!”方后来没好气回答。
“你可别将话说的这么满。”素姑娘一摆手,冷冷盯着他看,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几分讥讽,“以后,你便知道,我的人情,可是值不少钱的。何况,你来平川城,也是另有目,少拿寻姑娘这件事糊弄我。”
“其实,只要你不是对平川城有歹意,我也不想知道你来究竟是何事。我可以像容忍大珂寨一样,任你委身我这酒楼。”素姑娘转脸,又狠狠地盯着他,“等到我的事了了,咱们一别两宽,江湖再见。”
“我也知道,一般人见我发病,避之不及。若是你被我吓着了,你可以马上就走。”素姑娘起身,去将房门拽开,也不去看方后来,又自顾自地坐回去了。
方后来气呼呼站起来,想立刻就走了,这舍命救了她好几次,一点感谢地话都没有,反倒是让自己吃了一肚子的气,真的有些不值当了。
这时,院外忽然传来陆伙夫的声音:“掌柜的,掌柜的,你在吗?”
喊了好几声,素姑娘依然坐在桌前,不作声。
实在喊烦了,她大声应了一句:“别叫了,我不在。”
方后来看了看外面,天刚刚亮了,想着,今日他们该去吴王府了,这时,是应该有什么事吧?
既然素姑娘不愿意理他们,只好自己去看看了。
他抬腿便往屋外走去,将院门打开了。
“哎呀?”陆伙夫愣住了,“怎么是袁兄弟,你昨晚没走,睡这里的?”
“哎,别提了。”方后来十分懊恼。“累了大半夜,刚刚才睡了一会。”
“衣服都坏成这样了?你们年轻真好,身体经得起折腾。”陆伙夫看着方后来的衣服,赞了一句。
又赶忙小声问道:“刚刚听掌柜的语气,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睡觉了?”
“哎,没有的事,我们没睡觉。”方后来觉得他这话有歧义,赶紧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