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英默然。这也许就是底层小人物的悲哀。打又打不过,上诉又没有门路。也不是每朝每代都有为民请命、不畏强权的包青天的。看胡家如此目无王法,胡作非为,嚣张跋扈,官府中想必有人护着,死了这许多人,怎么可能外面连半点风声都听不到?肯定是有人将此事压了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一向不喜欢以暴制暴的殷利亨也愤懑的低声道:“如此泯灭人性的恶徒,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只是被那胡家捏着的袁家百余口人命,要想全部救出而不惊动胡家之人,倒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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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不由望向双英。他虽与双英相识时间不长,但经过这短时间的相处,他便也知道双英是一个足智多谋而睿智的人。
双英在进门后说了那番话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
此时听到殷利亨之言,微微沉吟一下,便有了计较。
她回头看了一下妹妹。轻声道:“妹妹,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想,要救出袁家众人,并且不惊动胡家人这件事,非你莫属。只是你下手莫要失了分寸。也不要伤及无辜。”
双清双眸中闪过一抹冰寒至极的杀气。森然冷笑道:“姐姐,你放心,我定不会让这恶贼好过。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觉得活着就是一种折磨,死也变成一种奢望。”
殷利亨听到她这番狠毒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从来没有想到,一向俏皮可爱的双清,也有狠辣无情的一面。他不由看着双清,又看着双英,这一刻,他不知道,温柔善良,温婉知性的双英,是不是也有他不知道的另外一面?若是如此,会不会连累五哥?他不由的暗暗为五哥担心起来。
而大厅内老太君诸人,听到双清那冰冷森寒的话语,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看了双英一眼,老太君紧张的拉了拉双英的衣袖,惶恐不安的问道:“这位姑娘,请问一下,胡家人多势众,手下还有众多护院打手。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拳多。你们就三个人,会不会打不过?我老太婆倒不是怕你们连累了我。只怕是连累袁家,枉送了数百条人命。”
双英淡淡皱了皱眉。伸手抓住了老太君枯瘦的手掌。轻声安慰道:“老人家放心,我们姐妹既然插手,必然不会半途而废。我们都是江湖中人,深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我们一定会处置妥当,不会给你们留下半点后患。不过小女子也甚是奇怪。这胡家何以对你们下如此狠手?甚至将黄家满门灭绝,连三岁孩童也不放过?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隐情?”
那说话的中年人怒道:“何止是三岁孩童,连黄家家里家丁,仆人,猫狗,畜生都不曾放过。那是真正的屠人满门。完了一把火,还将黄家烧成了一片白地。对外宣称是黄家不小心失火。而导致全家死光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低声道:″黄家已经没了。这秘密也没有保守的必要了。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此地也非谈话之地。姑娘,且随我来,我们到后堂说话。″
说到这里转身,见双清已经离去。不由讶然道:“姑娘,你就放心让令妹一人前去?这只怕不妥吧?胡家有众多护院打手,令妹一人前去,只怕是势单力孤,双拳难敌四手吧?”
双英淡淡摇了摇头。轻轻的道:“由我妹妹出马,一人可抵千军。再说了,我妹妹也没打算与他们单打独斗啊。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殷利亨与老太君皆是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殷利亨才疑惑的说道:“双清妹子不与他们单打独斗,难道是去与他们讲道理吗?可就凭胡家这骄横跋扈的作风,他也不会跟你讲道理呀。这怎么想都不靠谱吧?”
双英听到这话,忍不住掩口想要娇笑。但随即想到厅中这许多尸骨所烧铸的陶罐,却又笑不出来了。只得深深吸了口气,对老太君道:“老太君所说不错,此地确非谈话之所。那便依老太君所言,到后堂谈话吧。”
老太君点头,将怀中陶罐小心翼翼轻轻的放在地上,似乎是怕用劲大了,弄疼了它。然后在前面带路,双英二人随后而行。
虽是夜晚,光线昏暗,看不清周遭情事,但天上有一弯朦胧月光,勉强可以看清路径,况且是在家中,老太太也不致走错了方向。
三人从大厅后门出去,走过一道回廊,穿过一道月洞门。来到后院一间布置雅静的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