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老爷那么高的修为,普罗州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李伴峰懒得废话,用镰刀钩住了黄光实的下巴,对唱机道:“娘子,用膳吧。”
嗤嗤~
“谢官人疼惜,小奴一点都不饿。”
李伴峰一怔:“娘子,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官人,小奴真的不饿。”
李伴峰怀疑娘子出了问题。
又或是自己肚子被人捅了一刀,造成了听力受损。
娘子说她不饿?
这种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看来之前的伤势还是没好。
既然伤没好,就得多吃饭啊!
“娘子,菜我都买回来了,要不你吃上两口,就当零嘴。”
“喂呀~官人这般疼惜小奴,小奴却之不恭~我先问问这人,你是个什么道门?”
一团蒸汽扑在黄光实脸上。
黄光实照实回答:“我是旅修……”
“旅修?哼哼哼~”
锣鼓家伙响起,娘子笑得越发狰狞。
“相公之前带回来的九层是旅修,你也是旅修,怎么这么多旅修?”娘子唱词越发狰狞。
李伴峰一怔。
娘子对旅修为什么有这么大敌意?
她说我带回来一个九层是什么意思?
哪来的什么九层旅修?
没等黄光实作答,娘子先剐他一层魂魄。
“这天下的旅修,都该千刀万剐!”娘子一声咆哮,开始嗦魂。
李伴峰费解:“旅修为什么要千刀万剐?”
唱机边吃边笑:“因为他们该杀,相公,你是宅修,难道不恨旅修么?”
李伴峰干笑两声道:“恨,我相当恨,我非常恨他们……”
不对呀,就因为道门相克,娘子就恨旅修?
不应该吧。
这里边好像有别的缘故。
“他也是……”剧痛之下的黄光实,想喊一声李伴峰也是旅修。
李伴峰吓了一身冷汗,忽见铜莲花吐出一颗露珠,进了黄光实嘴里,没让黄光实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铜莲花和唱机是旧相识,她知道在唱机面前最好不要频繁提起旅修。
唱机怒喝一声:“没规矩,我还没吃完,你就上筷子!”
铜莲花啐了唱机一口,两人撕打之间,暂时把旅修这茬错过去了。
李伴峰坐在床边,盯着地上的黄呢子大衣,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今天的奇怪事很多,唱机不想吃东西,她还说什么九层旅修。
现在勉强吃一口,她还很不专心,光顾着和莲花打架。
“娘子,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把自己吃的这么饱?”
“喂呀相公,你刚刚买菜回来,这么快就忘了么?”
买菜?
李伴峰不记得自己买过菜,他就记得自己拿回来三架唱机,被铜莲花炼化了,化作一颗带齿轮的丹药,给娘子吃了,该说不说,炼化效果还挺好……
等等。
“我救回来的那个人呢?”李伴峰终于想起这黄呢子大衣的来历了。
“吃了,”娘子坦然承认,“我们姐几个一起吃的。”
“怎么随便就给吃了,你们知道那是什么人?那是能带来福运的人!”
呼哧~
唱机打着欢快的锣鼓,高声唱道:“福运是有的,咱们全家都受用了。”
一团蒸汽飘来,两叠旧报纸进了唱机的机箱。
咔嚓,机箱里平面镜转动,将火光投射进了唱机的喇叭口。
喇叭口射出一道光束,投射在了墙壁上,挂在墙壁上的幕布,随之打开了。
娘子继承了放映机的功能。
幕布上呈现出了一幅照片,摘自陆家成功开荒的新闻,照片上有陆家不少重要成员,娘子特地在陆东良的脸上画了个圈。
第二幅照片,陆家在药王沟收购两家药行的照片,娘子又给陆东良画了个圈。
第三幅照片,陆家从楚家收购百乐门。
第四幅照片,陆家收购何家银行。
第五幅照片,陆家收购马家土地。
第六幅照片,陆东良满脸泥水,躺在随身居里。
李伴峰惊骇的看着幕布:“刚才,我带回来的,是陆东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