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梁知道,女孩经过过诸多的此间,能够坚持到现在,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需要休息。’
就在刚刚扎营时,松沐星在与施梁一番拌嘴互撕中,无意间提及了一些火晶谷中发生的事情,也算是让这个‘狠心’男人知晓了,她二哥就是松义——曾经的血衣营最高指挥官。
当然,会套话的施‘行首’,很快又知道了:那位高级伍首为了救这个臭丫头,最后竟然是被那头离奇而活百年的朝夕虫子,给是一下子弄死了。连带着松家诸位亲兵,皆是死状极其惨烈。
兔死狐悲,施梁难免有些唏嘘。
不过,这些也从侧面说明了,松沐星在松家人的心目中,地位极高,分量极重要。
价值决定了待遇。
‘唔,虽然确实是一个累赘,可是,一个休息好,能够在遇到危险时,有力气自己逃跑的拖油瓶,可比一个没精打采,还要自己救的花瓶,要好很多。’
男人心里这这般念想着。
绝境之下的相互扶持,其实要远比破解此时未知的谜题,重要了许多。
施梁站起了身,又远远眺了一眼不远处,那些若有若无,似是在不断抓挠着他心里的古怪痕迹,有些不甘心,随后又深吸过了一口大长气。
沉默又过片刻。
他最后定了定神,依旧还是鼓起全身的力气,向着前方,迈开了坚定的一小步。
这一步,举步维艰!
只一瞬间,四面八方就生起无边无际的压力,犹如万马奔腾一般,自四面八方,直向男人现在的躯体,倾辄而来!
下一秒,构成男人的钥体能量,开始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不自觉开始急促地颤抖。仿佛随时有可能要将他撕裂开来一般,反复碾压,将他拖入随时濒临粉碎的深渊最边缘。
这一步,恍若是有隔着山与海,根本以非他之所能,可以被跨越!
施梁身体极其的难受,瞪着眼,咬着牙,浑身绷紧如似随时能被弹飞的弹簧,慢慢的,一点一点,艰难着,向着小湖的最外边沿,试图将自己,向前挪得更近。
那一瞬间,他仿佛能够看到,在设备的底端,那一节依稀可见的入水枝干下,锈迹斑斑,是那样的苍黄、陈旧,就好像是已经经历过了无数的悠久岁月,风蚀水浸,痕迹清晰可见,又显然,还并不足以能够对设备的整体结构,造成任何的影响。
嗡——
伴随耳边的一阵短促低鸣。
施粱胸口一闷,更感觉天昏地暗,日月颠倒。身体之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东西,正在扭曲着,想要破体而出!
那是黑蛟的力量,似乎接受到了外界某种奇异的指令,竟然开始有些要脱离施梁的身体,蓬勃而起,化作一片片滑鳞,裹覆了男人快要崩散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