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可有什么烦恼吗?”桑珥歪着头问。
“自然也是有的,不过都是些闲愁。”温鸣谦失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定了亲,那时候总是在心里想着嫁过去之后能不能夫妻相得。还一厢情愿地以为只要我拿出真心来,也总能换得对方的一片真意。”
“不但是阿娘这样,天底下哪个未嫁的女子原本不是这么想的呢?”桑珥也不禁伤感,“可到了最后都变成了伤心失意之人。”
“好了,不说这话了。免得你还没有嫁人就已经被吓退了,”温鸣谦一笑,“好姻缘也不是没有,远了不说,就说宫家大老爷和大太太不就是吗?”
“可那样的毕竟是少数啊!阿娘,你能不能告诉我,女子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免于受负心之苦?”桑珥抱住温鸣谦的胳膊。
“这个太难了,我怎么能说得清?”温鸣谦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以我个人来讲,似乎很难免除。我能告诉你的,只能是即便被负了心,也不要自轻自贱。少指望别人,多指望自己。”
说着话,那太阳只剩下一痕还挂在山头,天色暗了许多,风也更冷了。
“阿娘冷了吧?咱们回去吧!”桑珥说,“明日定然又是个好天气,咱们刚好晒晒香料。”
“再等等吧!等把余辉送尽,咱们再回去。”温鸣谦止道,“不必急在这一时。”
此时岸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连摆摊的小贩都已经收了摊子准备走。
桑珥让车夫调转马车,伸手去车帘撂下。
“咦,远处那怎么有个人往河里走了?!”桑珥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此时虽然入冬,但也只有岸边的水面结了层冰,且不厚,河中央还没有上冻。
此时走在冰上可是极其危险的。
温鸣谦也探出头去看,不禁担心道:“可是不好,快叫她回来!”
虽然天色暗了,但也能看得清是个年轻女子的模样。
“快快!把车赶过去。”桑珥说,“把那人叫回来!”
她自己则将身子探出车窗,朝远处喊道:“快回来!别往前走了!”
那人似乎听到了顿了一下,但随即更快地往河中间走去。
“这是个寻短见的!”温鸣谦判定道,“千万拦住了她!”
车夫奋力驱赶着马儿,赶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