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已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升无可升。
但谁又不想权存万年,多陪陛下一些日子,多为陛下‘分忧解难’?
更何况,下面的人也嗷嗷待哺呢!
纪纲下手越来越狠,抓的人也越来越多。
一时间,整个朝堂风声鹤唳,所有官员战战兢兢,草木皆兵。
生怕下一秒,锦衣卫拎着刀就冲进他家门。
就连任亨泰也忍不住开始担忧。
这一幕,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啊。
洪武朝那数件大案之时,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君不见,那些经历过洪武朝的官员,又熟练的在上朝前,开始写遗书了吗?
熟练的让人心酸。
作为老臣,任亨泰认为自己有责任去劝一劝陛下,不能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
没想到,李仕鲁与他也是一般想法。
这日,二人相约进宫,直奔朱棣御书房,想要劝诫陛下。
可朱棣似乎早猜到二人的想法,直接来了个避而不见。
任、李二人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只见到坐在蒲团上打坐的姚广孝。
姚广孝表示陛下身体不适,有什么话可以先对他说。
任、李倒也觉得,陛下十分信任姚大师,能够说通他自然更有利规劝陛下。
但谁也不知道二人和姚广孝谈了些什么。
只不过出宫之后,二人立即称病,连日不朝。
时日渐过,转眼来到建文四年八月。
应天的秋,仍旧像火炉一般,烤的人满心烦躁。
数十列囚车顶着烈日,缓缓向京城驶来。
也不知苏谨怎么安排的,各个行省、州府游街的囚车,居然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京城。
每个人都是肉眼可见的狼狈,这些家伙遭了老罪喽~
君不见,凡是囚车上的犯人,几乎人人带伤,鼻青脸肿,身上更是泛着阵阵恶臭。
这还是押车的士兵,实在受不了他们身上的怪味,时不时拿水冲一下。
不然,恐怕那味道得直飞天际,人未到、味先至。
即便如此,今日的应天也飘着淡淡的‘熏’气。
许多百姓早起刚刚出门,就忍不住捂着鼻子:“这是谁家的恭桶忘了倒?臭死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