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一味霸道,对待某些人又十分和善,比如齐玄素和沐妗,都不是什么权势人物,要什么没什么,大概只是投缘对脾气,亦或是肯真心对她,正因为她的标准十分飘忽,从不以身份地位而定,所以许多人说她是个孤拐性子,这就是明着“发病”。
姚裴则是暗着“发病”,看起来一个很正常的人,实际上已经病入膏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魔怔一下。就如现在,刚开始的对话还十分正常,渐渐地就有点不正常了,齐玄素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意欲何为。他听说过一种病人,上一刻还没什么不对,谈笑如常,下一刻就给人一刀,置人于死地,好似变了一个人,关键当事人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他看来,姚裴就有点这意思。
那么在三人中排名最高的李长歌又会怎么“发病”?是一路看天不低头?还是表面上让人如沐春风实则心肝肠肺都是黑的?亦或是身兼张月鹿和姚裴两人之长?
正当齐玄素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姚裴仰头望天,继续说道:“这世上最值得相信的就是一家人,最不值得相信的也是一家人。就在刚才,我给自己算了一卦,我若是死,不会死在外人的手里,一定是死在自家人的手中。”
齐玄素干笑一声,心中腹诽:“你干脆说你会死在我手里,绕什么弯子,当真是病得不轻。”
“等等。”齐玄素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这娘们该不会想以此为借口灭了我吧,什么此子不可留,什么先下手为强,这可坏了。”
姚裴忽然看了齐玄素一眼,似乎读出了齐玄素心中所想。
就在这时,张月鹿上前一步挡在了齐玄素身前,隔绝了姚裴的视线。
“他心通。”姚裴喃喃道,“好一个‘心字卷’。”
说罢,她收回视线,不再去看齐玄素。。
张月鹿深深地看了姚裴一眼:“素衣道友,我们改日再聊,先行告辞。”
“不送。”姚裴又拱了拱手。
张月鹿一拉齐玄素,两人转身离去。
姚裴则是站在原地,背负双手,目送两人远去。
离开姚裴的视线范围之后,齐玄素忍不住问道:“这位姚姑娘是不是有点病?”
张月鹿乜了他一眼:“是‘太上忘情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