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日前可也是这般埋头苦干的,现在看着他人亦要如此劳作,莫名就生出几分舒爽。
远处几个道人边丈量山间地气,边交头接耳。
一个袒胸露腹的微胖道人拂去面上汗液,一把甩在地上,对着另一位精壮道人叫到,
“大兄,昨日柴道友从此处过,传达了那什么上使的意思,你便叫我们连夜过来干苦活,至于吗?”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讲什么形象。
精壮道人埋头在纸上写写算算,寻摸地气淤积所在。
他头也没抬,没好气回了一声。
“我倒是想硬气,问题是,硬的起来么?”
似是算到关键步骤,他止住言语,又埋头干了一会儿。
待得推演出结果,精壮道人长出一气,又接上话茬。
“兄弟啊,要是你是开脉,那不消说,咱必须得硬气一回。嘿,到时候卫上使过来,老子就两手一摊,说老子干个......干得痛痛快快,一定把地气梳理到位!”
精壮汉子一眼发觉不对,浑身一激灵,赶忙改口。
而那位敞开胸怀的豪放道人仍在嘟嘟囔囔。
卫鸿匿去声息,悄悄站在那位袒胸露腹的道人身后,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我便是你口中的‘那什么上使’,不知道友有何见教?”
卫鸿捏住胖道人本能打来的拳头,对着他笑眯眯说了一声。
眼见说人坏话被正主个正着,他先是一惊,继而讪笑挠头,讷讷不敢言。
对于正经干活的道人,卫鸿当然不会苛责,仅是与他们开个玩笑,就开始谈起正事。
在六阳府,安素排布了四位道人,两位涤身二重,两位涤身一重,修为俱是不高。
面对驾临的卫鸿,这几位也很顺服。
昨日柴榆送信而来,还带着开脉道人的六阳魁首,骇得他们六神无主。
此时,这位不及弱冠的少年道人真正来到他们面前,他们倒感觉有几分不真实。
这位卫道人,似是没有他们脑中构想出来的那等桀骜与强势,反而看着爽朗可亲。
几位道人与攀谈良久,只觉兴致高昂,不经意间被卫鸿套出许多讯息。
诸如自身所擅之道法,近来渴盼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