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特蕾莎刻意把她晾在一边,好像也说得过去。
很显然,特蕾莎虽然脾气好,但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人(除了对艾格隆一人以外),自从两个人发生争执之后,她也毫不掩饰地冷落玛丽亚,在这样重大的场合当中明确排除玛丽亚,自然也明确表示了她对玛丽亚的排斥,更加显得宫廷中玛丽亚毫无地位和影响力。
而玛丽亚对此气不过,跑过来跟艾格隆告状,自然也有她的理由。
既然两边都有各自的理由,艾格隆顿时就感觉头大。
“殿下,葬礼当中宫廷的这一部分,是特蕾莎亲自负责的,她如果坚决不邀请你,那我也不好说话。”
“您是陛下,您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够决定谁出席……”玛丽亚气鼓鼓地回答,“当然,如果您敷衍躲闪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是以什么名义呢?”艾格隆反问。“我总得给一个能说服人的理由吧?”
“名义还不好找吗?皇帝生前对巴伐利亚有恩,我的父王就是依靠他的帮助,正式从选帝侯成为国王的,这份恩惠值得我们一家铭记;而且,现在,我们两国的关系也非常融洽,我的王兄是您的好朋友……既然如此,那么作为在巴黎的唯一巴伐利亚王室成员,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出席皇帝的葬礼,以此来彰显两国的世代友谊,难道不对吗?
小主,
况且,在葬礼上,本来就会有友好国家的使节代表出席,难道我以公主之尊,还只能当一个远远旁观的看客吗?”
不得不说,虽然玛丽亚现在处于愤怒状态当中,但是她找的理由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而且听上去还真的像是那么回事。
“这样说确实也有道理。”艾格隆点了点头。
但旋即他又担心了起来。
以玛丽亚我行我素、任意妄为的性格,万一要是在葬礼上大闹一场,那岂不是会让整个国家都为之震惊?自己也将下不来台。
“您那要是和上次见特蕾莎时一样当场失态的话,我怎么办?”于是他反问。
“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玛丽亚皱了皱眉头,眼睛里满是委屈和恼怒。“我就算再怎么任性妄为,难道会在你父亲的葬礼上闹事吗?难道我不珍惜和您的感情吗?如果我这么做的话,您永远不会原谅我的。”
这倒也对。
玛丽亚虽然任性,但并不疯,虽然她一直和特蕾莎不对付,但是在该展示仪态的时候,她也从没有马虎过。
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只是气不过自己被特蕾莎刻意在这样的重大场合上排除在外,所以跑过来为自己争“咖位”而已。
还真是寸步不让啊……艾格隆心里苦笑。
那么,自己应该答应这个并不算非分的要求吗?
在那个盛况空前的时刻,宫廷的全班人马都会跑过去,自己的家人都会在场。
如果玛丽亚一人被排斥在外的话,好像自己就没有把她当成家人看待了。
所以,最后归结为一个问题——自己有没有把玛丽亚也当成自己的家人呢?
老实说,如果单单是她一人的话,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但如果个人感情的天平上,加上“苏菲”这一块砝码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如果有得选,艾格隆一定会希望,在这个重大的时刻,苏菲就像是半个儿媳妇一样,和自己一起迎接父亲的灵柩。
现在没得选,但是玛丽亚似乎也能算是个替代品。
所以……
“好吧,玛丽亚殿下,您别生气了,我来解决此事。”艾格隆淡然点了点头。“但作为交换条件,我希望您到时候以最尊重、最沉静的方式,恭迎他的灵柩……这是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