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些。”念剑忽然放软声调，染血的指尖抚上他痉挛的腹部，“这般闹腾，会死得很快。”

原来是对他腹中那团魔气说的。

没错，那兔妖临死前将魔域借来的魔气逼入他体内，才有此假孕之症。

她掌心腾起的黑焰灼得苏洗尘脊背绷紧，那火却温柔地渗入肌理，将躁动的魔胎压制得服帖。

等苏洗尘在草庐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晚上。

房间浮动着冷梅香，苏洗尘望着正在调配蛊药的念剑。

她今日换了件月白广袖裙，若不是腕间银铃偶尔轻响，倒像极了钟山巅终年不化的雪。

“把衣服脱了。”玉杵碾碎灵草的声音清脆，念剑甚至没有抬头。

苏洗尘攥紧衣带的手指节发白：“在下可以自己……”

话音未落梅香扑面，衣襟已被魔气撕开。

念剑指尖点在他心口，顺着魔纹蔓延的伤痕缓缓下移：“神官的肉身果然不同。”

她突然轻笑，“连魔气侵蚀的痕迹都这么漂亮。”

苏洗尘猛地抓住她手腕，却在触及对方冰凉皮肤时触电般松开。

“别动。”念剑将药蛊按在他腹部的伤痕上，蛊虫顺着经络游走，“再过半个月，你就能回钟山当你的神官了。”

*

“哥哥该喝药了。”

瓷勺碰在唇畔时，苏洗尘被这个称呼惊得呛咳。念剑绣着鸢尾花的袖口擦过他唇角。

她歪头打量他因咳嗽泛红的眼尾：“咳得这么可怜，倒有些不像了。”

他不明白她话中意味。

她也没有再多说。

她走后，苏洗尘玄色祭司袍浸透冷汗，孕吐带来的痉挛让他呕出酸水。

只一会儿，她又推门进来，扔给他几颗酸梅。

“这里是魔域的边陲小村，物资匮乏，神官大人将就一下。”

“……多谢。”苏洗尘涩然道。

“不过哥哥难受应该告诉我。”她语调平平，倒像是调笑。

可她也很少笑。

“已经劳烦魔君殿下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