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若沉了脸:“跟你爹一样死皮赖脸。”
闫昭露出半截脑袋,语气认真道:“娘说得对,爹就是死皮赖脸,还欺负小孩。祖父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辈传一辈。
深吸一口气,她起身从柜子里又抱出一床被。
夜深人静时,二房的院子里突然闪现一个黑影,他轻轻推开一扇未合紧的屋门。
屋内灯光微弱,崔盈盈靠在床前哭红了双眼。闫衡脱掉沾了寒露的甲衣,上前搂住她的身子。
将一包油纸包的点心,递到她面前:“知道你晚上没吃饱,我特地去聚福楼给你买的,你尝尝,比平洲珍味坊的点心还好。”
崔盈盈一扭身子,推开点心。
秀拳轻轻打在他的宽肩上,又哀怨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若不是你成日纠缠,我怎会不清不白的跟了你?“
说罢,抬起一双浸满泪水的眸子,黯然销魂。
“你既然与她恩爱甜蜜,当初又何必来招惹我?”
闫衡用手心抹去她眼角的泪滴,轻声道:“你别这样,我看的心疼。”
见女子负气的扭过头,他又道:“我若真爱她,又怎会与你来往?“
他掰过女子的脸,直视着她道:“你以为我就好过吗?看你受苦,就如同往我心上扎刀子,当初不带你进京,就是怕你跟我委屈,原打算站稳脚跟,再正大光明的将你接来。”
他叹了口气,眼神落寞:“如今闹成这般,还不是因为你不信我。”
女子一听,愈加委屈了,哽咽着说:“我怀了你的孩子,若被人发现,还怎么活?况且我那未婚夫已往我家下了聘礼,我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的呀!”
“没成想···········”
想起肚中死去的孩儿,崔盈盈顿时哭的不能自抑。
静夜里,声音格外显耳。
闫衡见状忙捂住她的嘴。
“你小声点。"
而后抚了抚她的脸:“孩子以后还会有。”
他眸光闪了闪,低声道:“这往后要想升官,还得依靠周家,总归我的心在你这里,你暂且受些委屈,将来我一定加倍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