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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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点点头,又开了一罐啤酒。

“我们工资怎么算?”

“基本工资加提成,基本工资每个月两千,提成是当月完成业绩的百分之三十,按团队算。”

“也就是这两万块钱我们有六千的提成,你我各三千?”

胖子点点头,往串上撒了一把孜然,他没有看我,知道我肯定很失望。

我盘算着,胖子找一条狗假如一千的话,他有三百的提成,一个月如果找到五条狗,也就是一千五百块钱,加基本工资,也不过三千五。

吃喝拉撒还得租房。

这点儿钱在这座城市生存真的......很难骄奢淫逸起来。

我掐着手指头给胖子算了一遍生活成本,愤愤不平:“凭什么?地主和长工吗?是我们在拼死拼活解决问题,他们却坐享其成!胖子,你打算单身一辈子,我大爷的还想娶媳妇呢!我爸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就等着抱孙子!”

“别的企业不也是这样吗?如果你创造的价值低于你的存在价值,必然会被淘汰。”

“这不一样,胖子,我们可以单干啊,你的总部也没有给我们什么支持啊,一辆车都不给我们,还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交的钱不就是白交了吗?”

胖子点了一颗“玉溪”,是狗老大给他的。

“我不能对不起怀叔,如果有别的想法,我早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烟雾缭绕,胖子眯着眼,看起来十分疲倦。

“以前私侦社可不是这样的,车辆、当事人信息甚至是媒体、政府的公关,总部想方设法提供一切给我们、保护我们,我们的提成是百分之八十,私侦社创始的初衷是帮人解决困境,而不是挣钱。后来达叔掌控了公司,公司的文化和使命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甚至是笑话!”

胖子脸色通红,目光呆滞。

“那些出走的私侦,要么彻底洗手不干了,要么在监狱待着,没人能逃出达叔的掌控,我们调查别人,别人也在看着我们!”

庆祝的情绪荡然无存,我和胖子一口一口喝着酒,我以为我可以逃过给人打工的命。

“好,不说薪水的事,我们向上边打报告,就说我们需要一辆车!”

“没有业绩,谁会看你的报告,石沉大海。”

话无从谈起,我和胖子又陷入了沉默,直到炭火将熄。

“胖女人找人的事怎么想的?”

我打破沉默,胖子并没有答应胖女人的请求,而现在我们只有半年的时间,没有业务,何谈复兴。

“胖女人会再找我们的!”

胖子将最后几个肉串摆上烤架。

“你要坐地起价?”

“不是,两方面的考虑,希望带来失望,如果我们没找到这个小七,那胖女人会更失望,如果找到了,小七既然是主动离开,很有可能拒绝再见她,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对她的刺激,以胖女人现在的精神状态,我担心她承受不了。”

肉串的香味附着在三十二楼的各个角落,玻璃外夜色如墨。

“另一方面,我们手上还有方圆的案子,方圆的事情估计会很麻烦。”

我一拍头,差点忘了方圆的事。

“那晚你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打算轻生的方圆看了眼都亮了,上面写的啥?总不能是三百一次八百包夜吧?”

我突然想起方圆亮晶晶的大眼睛。

胖子勉强一笑,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扔给我。

“王洪,私家侦探社资深探员,滨城办事处首席探长,年度客户满意金牌探员,全球私侦俱乐部会员,寻人寻物,能力出众,专业精深,不可多得的福尔摩斯式私侦!

私侦社,你深陷困境时的不二选择!”

“怎么样?”

胖子笑着问我。

“有陈安之老师的风采。”

“什么意思?”

“不要脸啊!”

胖子夺过卡片,塞进怀里:“方圆的事我还真有点后悔,当时也是别无选择,人命关天啊!”

“一点把握也没有吗?”

我接过胖子递过来的肉串,啤酒罐已躺了一地。

“倒不是说这件事能不能做成,而是可不可做。”

看来并不是钱的问题,因为方圆的实力我和胖子都已经见识过了。

“这一单可能会突破我们办事的底线。”

“底线?”

我看着胖子。

“公司有规定,不能接触碰法律尤其是刑事责任的案子,方圆的孩子极有可能是被人贩子抱走了,一群穷凶极恶的人,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胖子看着我,我额头上已挂了汗珠,打工人吃不饱睡不好也就罢了,命不能不要啊!

“我们如果不履行合同呢?”

“毁约吗?”

胖子一针见血。

“我们可以随便找找,就说没找到,这也不算毁约吧!”

胖子摇了摇头。

“怀叔不会同意的,这是规矩!”

“怀叔已经死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放过我们不行吗?”

我的失落与不满终于表现在了言语上。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胖子瞪着我。

“方圆的案子,如果我们有一百万的酬金,那我也豁出去了,可你告诉我,怀叔教育你,不能一口吃个胖子,为了几万块钱,以身犯险,值得吗?我还没有命犯桃花、妻妾成群呢!我们是什么,天使?温暖人间?不是!警察?除暴安良?不是!我们什么都不是,找找狗,能碰巧找个糊涂老头就不错了!”

我将啤酒罐往桌子上使劲一磕,啤酒沫突突冒了出来。

“所以,这一单你可以选择退出,或者你压根就不该来!”

胖子话音很轻,但整个身体在微微颤抖。

“好,我滚!你他妈瞎眼了,我也瞎眼了,大爷!”

电梯的门越关越窄,胖子始终没有抬头,我看着头顶上电梯的灯,觉得它异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