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纭拿起桌上的燃香和静悟道长所制的燃香,先后靠近鼻子闻了闻,又仔细观察两种燃香的做工,赞叹道:“看得出,旺财带来的燃香粗细均匀,做工精致,定是出自制香高手。如果剔除伯父说的忘忧草,这款香堪称上品。”
董纭摇了摇头,“我就纳闷,既然制燃香的目的是让用他的人记忆力减退,为何还要做的如此精致?昱凡道长的静神悦心香是祖传手艺,旺财带来的这款香,除了忘忧草,为何与昱凡道长的祖传燃香如此接近?制作此香的人如果是夫人的丈夫,那么夫人的丈夫与昱凡道长是否有关系?”
旺财指着桌上的画像说:“这张画像由夫人家厨娘吴三娘珍藏,据吴三娘说,这是她家官人年轻时的模样,夫人的长子文博的相貌与这张画像很像,不过细细思量夫人说过的一些话,好像他们家官人现在并不是这个模样。我们去的那所大院,还有两处看上去眼熟,炼丹房的布局与师父的蒲凡斋一模一样,北屋四间,南屋三间,南屋东侧是大门洞。炼丹房内有四座炼丹炉,大小、高矮、每座炼丹炉的名字与玉泉观的炼丹房一模一样。”
董绾说:“三娘的亲生女儿毓姐的相貌与这张画像也很像!”
董纭问:“自始至终,你们没见到夫人的丈夫!”
旺财点头。
作为逻卒,秦延良抓捕过无数乔装改扮、坑蒙拐骗的歹人。
秦延良说:“利用昱凡道长静神悦心香的配方做基础,添加忘忧草制出夫人专用的燃香;院中炼丹房与玉泉观的炼丹房一模一样,单从这两点来看,夫人的丈夫去过玉泉观,甚至可以说与昱凡道长很熟,要不他不会接触到昱凡道长的祖传燃香。”
旺财说:“每年来玉泉观拜访师父的施主很多,能得到师父馈赠的礼物,却少之又少,从年初到现在,我记得师父只送过静悟道长燃香。再说,能进到师父蒲凡斋一坐的施主并不多见。”
秦延良问:“你就没问问夫人的丈夫平时穿衣打扮是个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
旺财摇头,心说:“开始时因为话多,没少挨豹哥狼剩的揍,问这问那,揍的还狠!”
秦延良沉思片刻,道:“子承父貌,看来三娘珍藏的这张画像,是夫人丈夫的本来面目,如果说夫人丈夫现在的模样与画像有区别,说明夫人丈夫会易容术,或者说通过易容改变了相貌。”
葛守仁不解的问:“为何要易容?”
秦延良说:“定是对原有相貌有所忌讳,换一副模样,或许更有利于其生存,或者更能进入达官贵人之家?”
葛守仁微微点头,倒吸一口凉气,“如此说来,旺财所见夫人的丈夫是一位心机缜密之人,在家欺骗家人,在外欺骗世人!”
董先鸣越听越糊涂,感觉旺财的话没有次序,再次吩咐道:“旺财,从头开始讲,纭儿,让旺财讲,你莫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