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褚老头不慕名利,但他心里却一直割舍不下年少时的壮志。
原本还对他的表哥有点期待,可惜两人终是殊途,虽然表哥做了阁老,他也再也没有去见过徐程。
李皓这个还在考场上奋斗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背负了这么多人的期待了。
九日后,是乡试结束的日子。
阿爷和阿奶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东西,趁着二狗子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把孩子裹吧裹吧团起来放到牛车上,披星戴月地往府城赶。
即使他们是最早一批进城的,也排了一会儿的队。
投墨在府学外面等得焦躁不安,来回踱步,时不时踮着脚张望远方。
“怎么还不来啊。”等会儿他家少爷出来了,没人接怎么办?
秦僻的小厮劝他:“咱们先走吧,我租了一辆马车,正好把他们都带回来。”
投墨有点心动,但又想到他和二狗子说好了的,只能拒绝了他:“你先去吧,等会儿要是我家少爷出来了,你帮助照看一下。”
秦僻的小厮看他实在坚持,只能先驾着马车离开了。
他刚走没多久,二狗子他们也到了。
投墨一看见人,眼泪差点掉下来,一个跃身跳上马车:“走吧,马上人就多起来了。”
二狗子听见他的声音,有点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冷风一吹,他的头发四散开来,分成几缕,歪七扭八地独立于头皮。
“哪里呀?”他打着哈欠,往被子里缩了缩,怎么屋子里突然这么冷了?
投墨看他的样子,突然放松了一点,用手帮着捋毛:“这是去接你爹爹的路上,还困不困了?”
“哦。”二狗子还有点呆,他好久没有起过这么早了。
从前都是太阳晒屁股了,他才悠哉悠哉地爬起来吃早饭,现在太阳才刚刚开始上班,完全没有加热到二狗子适应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