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言拿着军报,感叹汉军已今非昔比。
十年前,灵帝末年,能抵挡住游牧南侵入关就是大功一件。
六年前,河套一战,大汉神将吕布带着精锐骑兵,趁着南北匈奴不合才大败他们。
如今,吕布没有来,陇西之围对汉军精锐狼锋营造成重创,如此还能十日时间大破乌桓,虞言已经隐隐感到韩遂的败势。
现在马超统领两万多精锐骑铁驻守皋兰,马岱统领三万兵卒据守乐都关隘,虞言盯着沙盘,自言自语道“这是要生吞活剥了我们呀。”
韩遂不解问道“这两处,只是西出和北上的关卡,他们想进到金城也没那么容易吧?”
“的确!”虞言依然仔细地盯着沙盘“只要我们守住榆中,打退汉军,这两处兵马也无作用,但是若榆中败了呢,我们将彻底被困,金城也就成为绝地。榆中之战,就是决战。”
韩遂被虞言这么一说,心里也打起了鼓,盯着沙盘,恶狠狠说道“汉军兵分三路,如今定西也不过八万兵马,他们就这么自信能打败我们吗?我有西凉铁骑,我有绝对地利,他们太自负了。”
“怕是我们自负了。”虞言心中暗想着。
“我们的暗探还是没能探测到汉军在做什么吗?”虞言询问着韩遂。
韩遂摇了摇头,“他们非常小心,在外围布置了层层巡查关卡和人员,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
汉军明显是在准备着什么大动作,但是虞言思虑多日,完全想不出来,时间越久他的心里越加的不安。
“我去前防营寨视察下。”虞言离开了帅帐,直接朝谷口而去。心中不安的虞言只能一天一遍地来视察营寨防御,进行查缺补漏,以求能万无一失。
天水之围结束后,汉军的主力大军就从定西大举压境,到了榆中平原谷口,却未攻寨,而是在两边山顶和谷内驻军对峙。
前防营寨内,各支巡防兵卒按部就班地巡视着,都在规定时限内通过巡视区域,确保不会出现真空无人区域。暗点哨位也隐藏极深,虞言拿着布防图,都未发现暗哨隐藏在那里。
来到营寨门口,犬牙交错的陷马坑道,犹如一张巨大的蛛网铺展在地面之上。坑内布满尖锐的竹签和锋利的铁刺,一旦战马踏入其中,便会瞬间被刺穿马蹄,失去战斗力。
寨门两侧,林立参差的箭楼,宛如一座座空中堡垒。每个箭楼上都配备着强弓硬弩,射手十名,严阵以待。
虞言又敲了敲营寨栅栏,坚固扎实的营寨栅栏紧密相连,形成一道铜墙铁壁般的防线。栅栏由粗壮的原木制成,并经过精心加工处理,其坚韧程度足以抵挡骑兵猛烈的冲击。
营寨大门之后,还布置有数层拒马阵。这些拒马阵由巨大的木桩交叉组成,上面还镶嵌着锋利的尖刺和刀片,若是撞上划过,可以轻易划破护甲。
看到每一个环节都保质保量地完成时,虞言紧悬的心也松懈了下来。如此完备的防御工事,让他坚信即使是汉军最为精锐的骑兵部队也休想轻易冲破这座营寨。
只要汉军无法攻破前防营寨,那么他们就只能被困在山谷之内,难以脱身。想到这里,虞言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轻松的微笑。
虞言跨身上马,正欲返回后方营寨。突然,一阵呼啸之声,毫无征兆地越过了他的头顶。虞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猛然抬头张望。
刹那间,一道炽热耀眼的火光映入他的眼帘——竟是一个火球以惊人的速度从头顶划过。这个巨大的火球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一颗流星,在距离虞言五十步开外的地方狠狠地砸落在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