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辉消失在地平线下,天色迅速暗了下来。城头的火把开始亮起,一把接着一把,像是在夜色中点亮了一串串珍珠。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一盏天灯悄悄的升上了天空。
得到信号的严颜,跨身上马,大声喊道“先锋队,五人一组,在城外布置好照明火堆。其余人员,火堆亮起时刻,给我冲!”
十几组先锋小队,抱着柴堆和火油,摸黑突进,相互间隔在城头堆好柴堆,十数座火台瞬间燃起,将城下照得通亮。
同一时刻,攻城大军从四面发动攻势。
虞言赶来通知韩遂,人却烂醉如泥,醉倒在地。气恼的虞言对身边兵卒下令道“你们速速让韩将军清醒过来,我先去城头看看。”
虞言内心还是不放心庞柔,他第一时间赶到西面城头。
这里战况异常激烈,虽然没有投石车掩护,但是严颜早就教手下制作数台云台。数座与城墙同高的云台,被推至城前三十步距离,每个云台上,十多名弓箭手对着城头射击,掩护着在攀爬云梯的兵卒。
庞柔镇定自若,按部就班的执行着虞言的防御布置。烧滚的热油沿着云梯倾倒而下,烫的汉军无从抓手,不少人摔下云梯。一些聪明的兵卒立即扯下身上的衣物,裹在手上隔绝滚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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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攀爬没一会,飞石、滚木又迎面砸来,滚木顺着云梯冲撞而下,一绺汉军兵卒便摔翻下去,死伤惨重。
虞言在一旁静静观察,没有发现庞柔任何异样,而且可以说,他是守御的最好的,其他三面城头都有被汉军攻上过城头,好在都被打了下去。
虞言满意、放心地离开西面城头,开始赶往东面城头,亲自指挥防御工事。
韩遂半个时辰后才姗姗来迟,此刻忙的焦头烂额的虞言,也是满腹怨气,赌气说道“将军,这是你的金城,不是在下的,若你已无心再战,那我们就不如开城投了吧。”
韩遂羞愧,歉意说道“虞先生教导的事,韩某知错了!”说完,拔出利剑,投入战斗,主帅亲临现场,守军们也有了主心骨,一鼓作气,将汉军死死压制在城下。
攻城持续一个时辰后,见攻势不利,贾诩命人撤下天灯,全军撤军。
面对汉军的突然撤退,虞言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要求众人,原地休整,修缮工事,不能卸甲,以应对汉军的再次偷袭。
果然,半个时辰后,金城外再次升起天灯,随着天灯一起来的,还有汹涌的汉军,两边再次在城头、城下发生激烈的拼杀。喊杀声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天灯再一次消失,汉军的攻势才褪去。
韩遂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问道虞言“先生,汉军还会再来吗?”
虞言也靠城墙上,喘匀气息后,答道“大概率不会了,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夜两次攻城,我们双方都死伤严重,再加上是黑夜,汉军只会比我们更严重。”
“那就好,那我回去休息下。”韩遂试图自己站起来,但是站了两次都滑落在地,身旁两名亲卫慌忙搀扶起韩遂。
虞言拦住韩遂,说道“将军,你是否先巡视下城楼?鼓舞下大家?”虞言本想劝韩遂留在城头陪着守军直到天亮,但是想到现在韩遂的状态,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韩遂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作为主将还是该多尽点责任,便答应虞言的要求。两人骑着战马开始绕城巡视,但是韩遂明显心不在焉,马越催促越快,人也是哈欠连连。
虞言越巡视越忧心,虽然成功抵御了汉军的攻城,但是城内兵卒神情高度紧张,连日都未休息好,今夜一战之后,所有人都到了身体极限,各个疲态尽显。
虞言祈祷汉军今夜吃亏后,能休整个两日。若再持续攻城,这样的精神状态,定然守不住金城。
韩遂巡视到西面城头,便急不可耐地要回府休息。望着离去的韩遂,虞言也是无可奈何,欣慰的是这个庞柔还真的是能将,西面城头是这两次攻势中防御最好的。
虞言托付庞柔道“我去负责东面,西面就交给庞将军了,记住安排好大家的轮换休息,等天亮把精神头好的兵卒换到城头。拜托了!”虞言对着庞柔拱手作揖。
送走虞言,庞柔对着身边亲信说道,“按照计划行事,把城门口的守将全换防成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