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孙建伍点了点头,小东子拽着老张头的胳膊。
“干爸,这大过年的,你说这么大个屋就剩咱爷俩,咱俩得多没意思。以前我在外面流浪,就盼着过年和家里人一起过年。守着一大家子人,那才是幸福……”
也不知道是东子天生就会演戏,还是真的因为过年,让他触景生情。
还没等东子说上几句,这小家伙儿就抽搐了鼻子,小声地哭了起来。
“唉!你们…你们…算了,那咱爷俩,就跟你伍哥一起回他家过年吧。不过,咱先说好,就过三十那一晚上?初一,咱爷俩儿就得回来,别给你伍子哥家添麻烦。”
一听老张头吐了口,孙建伍一拍大腿,大喜过望。偷偷给小东子伸了一个大拇疙瘩,夸他厉害。
小东子也是擦干了眼泪,对着孙建伍吐了吐舌头。
………
腊月二十八的早上,孙建伍向宋金海借了自行车,驮着柳春梅大包小溜地就来到了火车站。
还没等走到火车站的候车室,就看见这站前广场上,熙熙攘攘地到处都是人。
所有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拼了命一样的往火车站里挤。
这拥挤的人群,脸上或是焦急,或是喜悦。每个人都想早早地回到家,与亲人团聚。
所以曾经有位外国着名的学者就提到,中国的新年,是世界上最神奇的节日。因为它会调动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的中国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完成一个共同目标的大迁徙。
小主,
……
孙建伍领着柳春梅,好不容易挤进了候车室。在人群里费劲了力气,才找到了柳春梅的那几个老乡。
看着高大帅气的孙建伍,柳春梅的老乡们也是主动调侃着两人。
此时的柳春梅心里虽然幸福,但更多的还是对孙建伍的不舍。
小鸟依人地腻在孙建伍的胳膊里,柳春梅小声的和孙建伍总有着说不完的话。
直到站台广播喇叭,喊了几遍登车,这俩人才依依不舍的,在火车的车厢口分手道别。
站在车厢门口,柳春梅突然对着孙建伍喊道:
“伍哥,二爸家在哪儿啊?”
孙建伍想也没想,张口就道:
“傻丫头,记好了,二爸家就住在玉林乡朝阳村。”
柳春梅点了点头,然后挥着手。
“伍哥,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丫头的眼眶里,流出了两行清澈的泪水。
孙建伍也是挥手,同样的不舍,同样的惦记。
在他的心里也化成了万般的绕指柔…
……
送走了柳春梅,孙建伍回到了化肥厂又整整忙乎了两天。
原因就是临近放假,保卫科根据厂领导指示,对所有的车间和重点部位,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检查。
等忙乎完了这些,孙建伍才算消停。
领着老张头和小东子,高高兴兴地,就回到了朝阳村的二大爷家。
孙建伍他二大爷二大娘,看到他领着个老头和小孩儿回了家,就是一愣。
二大娘拽了一把自己的男人,小声说道:
“他爹,不是让伍子领着媳妇儿回来吗?这老头和小孩儿是怎么回事?”
二大爷也是淡定,一拍老伴儿的手:
“没事儿,估计是咱亲家和伍子他小舅子……”
直到孙建伍向他俩介绍了老张头和小东子,这俩人才是恍然大悟,笑着直说误会。
拉着这爷俩儿进屋上了炕,老张头一劲儿地说着打扰。
二大爷哈哈大笑,让老张头和小东子别拘束。说到了这儿,就跟到自己家了一样。
二娘却是偷偷地拉过了孙建伍,问起了他,怎么没把对象领回家过年的事儿。
孙建伍委婉地,替柳春梅解释了不能一起回家的原因。
二娘虽然听后挺失落,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又吩咐了几个孩子,让他们陪着小东子去玩,自己和小翠就开始张罗起来了饭菜。
看着满屋子的人,有说有笑,孙建伍的心里不由得也亮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