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尔不相信灯塔国的任何话。
因为那些炮弹,就是他们援助提供。如果对方赢了,必然会变本加厉屠戮更多自己的同胞。
他已经想过,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把灯塔国拖进深渊里,让他们无力插手其他国家。
不能输啊,至少不能输给自己的敌人。
“我记得,你们国家援助过我们。
谢谢……我信任您。”
阿米尔向前迈进一步,他高大的身躯超过了时厘,但长久隐匿于狭隘地道之中,让他的脊背已然难以挺直,只能微微躬身。
“我的天赋名为……哀悼日。
能够让整个副本世界都短暂地陷入黑暗。”
就像他们在地道里看见的世界一样。
时厘并未感到惊诧,只是冷静地问道:
“有什么限制条件,冷却时间多久?”
对方缓缓地摇了摇头,几乎是在她的耳边,用连时厘也差点没听清的细微声音说道:
“没有限制……每当我们国家有上千人惨死在战火之下,就可以再次使用。”
“……”
时厘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难怪阿米尔如此抗拒和灯塔国合作。
他每一次看到【哀悼日】亮起时,现实世界里便有一群同胞葬身在炮火之中。
或许那一千人里,就有他的家人朋友。
让他怎么相信,怎么敢相信。
一旦他的天赋为灯塔国所知,对方会不会为了多次动用【哀悼日】,进一步加大轰炸的力度?
他不敢赌。
因为赌注是他的家园。
阿米尔说完就后退了一步。
他的脸上似乎想露出笑容,不断抽搐的眼角却仿佛在哭泣,早已干涩的眼睛却流不出泪水。
时厘忽然想起1932年,那位单刀赴会,漂洋过海,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才到达奥运会的运动员。
他站在全世界的媒体镜头前,用身上的白衣黑裤,来表达华国沦陷的白山黑水。
他不能多言,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全世界,华国还没有陷落,华国还在。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