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确实有学问的。”
“好,今日放学后,你我该当把酒言欢!”
许开看黄图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又兼以作诗抒发情怀,当真称得上是一副文雅君子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于是许开也咳了两声,说道:“我也有感而发,当作一首诗……”
黄图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想要捂住许开的嘴巴,却见另一人动作更快,先他一步将一个物体塞进许开的嘴巴,让他说不出话来。
是孙平心。
他塞了一个馒头。
孙平心冷冰冰地说道:“这是我的晚饭。”
周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许开动动嘴巴,没有用手,馒头一节一节地消失在他嘴中。吃完后,许开赞道:“好馒头。”
于是他打消了作诗的念头。
又是一种诡异的寂静。
“好了,都坐下。”
王心打破了这寂静,再度拍手示意学生们坐下,拿起一卷经书,讲到:“上次我们讲到《大学》有云,‘生财有大道’,谓之……”
许开听得想打瞌睡却又不敢打。
童生试之后的考试跟童生试不可同日而语,考的内容都来自于各家经典,并不局限于儒家。若是跟以前一样,只怕到时候考试他得交个白卷上去。
比如现在讲的“生财有大道”,许开还以为是讲“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或是赚钱之类的话题,结果讲的却是治国之道。
难顶。
倒是黄图听得津津有味,他悄悄对许开说:“许开,你在干什么?这讲得可比县里学堂的老师好多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别浪费了。”
“嗯。”想象了一下自己学有所成文气通天时畅游天地的景象,许开不由得神往起来,打起精神听了起来。
别说,王心讲的确实很好,深入浅出,连他这个基础几乎为零的学生都听得连连称是。
许开觉得要是前世有王心这么一位老师,或许自己也不不会选……至少文科成绩不会惨到只能选理科。
之前打瞌睡也只是本能性地打罢了。
半个时辰后,王心恰到好处地停下讲课的声音,宣布道:“大家也听累了,休息半刻钟吧。哦,孙平心,记得带许开参观一下咱们国院。”
说着他走出了教室门。
待到老师走远后,孙平心咬牙切齿地站到许开身前,双手拍在他的桌面上发出巨响,怒气冲冲地说道:“许开,跟我出来一趟。”
许开不知所措:“干嘛?不会是要动武吧?大家都是读书人,这样不好吧?”
孙平心咬牙切齿,却还是强行挤出一抹笑容:“别、别担心,都是读书人,只是请教文理罢了。”
……
王心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他拿出一块玉简,探入其中,获取信息。
“嗯,这就是许开的生平……两岁丧母,五岁丧父,由爷爷抚养长大……不过爷爷也在十岁的时候死了……挺惨的啊。”王心感叹了一声,接着往下看去。
“嗯……与黄图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靠着父母留下来的钱读私塾,但三次童生试皆落榜,而后以两问甲等最上成为案首一鸣惊人……咦?‘疑似未取得举人之位便已掌握以诗直接伤人’?伤的人便是孙平心?怪不得……不过,现在我大历的情报机构连这些都乱写了吗?连文气都没有,怎么以诗伤人?”王心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收起玉简,看看时间,休息时间已过,于是他向着教室走去。
于是他便看到了仰面朝天吐血而倒的孙平心。
“咦?”
王心环顾四周,发现并无打斗的痕迹,唯有二人的墨宝在四周飘舞,以及学生们惊愕的神情。
他震惊地看向许开。
原来那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