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弥漫在他们之间，像是倒悬的时间长河。

苏明安默默无视，仿佛一个多周目跳过对话的玩家。他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把“杀”的这个概念，反反复复地刻印在脑子里，然后——

【……】

所以——这就是他反复默念那句话的原因。因为，他把自己破局的机会，埋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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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安心中微微一动。不管苏文笙是真的有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纯粹的猜测，苏文笙这几次的话语实在让人震惊。因为苏明安这几次都是触发自己的死亡回档，苏文笙不可能感觉到是第几次，只能是苏文笙太过敏锐。

——未来。

他的脖颈处，残留着一根细细的丝线——倘若他的出手慢上一步，他就会被控制住。

下午三点。

“咔哒”一声，伞骨收起，神灵注视着他，温和地笑了：

“不过，副本的剩余时间确实不多了。”

……

下午三点。

“如何用‘存档’拓宽未来的可能，如何用‘读档’改变宿命的定律，如何用……”

苏明安伸手，轻轻击了个掌，诺尔的大拇指弯曲了下。对上了暗号。

“谁是……真的？”

苏明安坐起。

“……嗯？为什么？”诺尔侧头。

“我来了。”诺尔说。

还没等诺尔回过神来，苏明安猛地伸出手，卡住了诺尔的脖子。

就算苏明安已经走到过这里一次。只要触发自己的死亡回档，神灵就不会知道他曾经来过这里。

——祂不会知道，苏明安已经知道了一切。

预言石壁在烈火中破碎，那些苏明安已经看过的文字再度显现了一遍：

【827年2月3日，苏明安开启……】

……

苏文笙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

“……给你指一条路吧，如果神圣教堂那边走不通，就去求助霍牧黎尔国的黑鹊。”

海风吹起苏明安的黑发，他眼中的疲惫加深了更多。他缓缓坐起，再度默背【苏明安，你要杀死所有人，你要自杀。】这个概念。

“第一次。”苏明安说:“苏文笙，你想对我说什么？”

苏明安直接不睁眼睛，闭着眼反复默背【苏明安，你要杀死所有人，你要自杀。】

苏文笙却摸了摸下巴:“……嗯，应该是第二次，我猜测。”

下午三点。

他启步，朝霍牧黎尔国的方向走去。

诺尔的身躯在这几乎零距离的空间震动中被瞬间撕碎，他没有作任何防御，即使他战力很高，也挨不过这一下。

“我只想问——我之前有成功喝到过咖啡吗？”

下午三点。

【……】

听着神灵如出一辙的话语，苏明安感到了讽刺。

【……】

神灵露着微笑，苏明安也露着微笑。

苏文笙盯着苏明安看了片刻，嘴角缓缓勾起。

“……别说了。”苏明安实在不觉得苏文笙这些话有什么意义。除了让他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到任何作用。

“再见了，苏文笙。”苏明安随口说。

他注视着大海，胸腔间满是寒凉的风。

他甚至可以预料到神灵的下一句话——

剧烈的爆鸣声响起，空间震动在他五指之间爆裂开。

——一模一样。

——神灵。曾经你预知了我的发言，现在我能预知你的发言。

……

火焰缭绕，入眼满是通透的红，漂泊的风吹来炽烈的火。

“……”

——好吧，那我就给你递这个台阶，让你“知道”这个信息。

——自己的死亡回档，永远是最高优先级。

……别喝咖啡了，反正很快又要有下一次了。

“第一次。”苏明安久违地回了一声。

树影摇曳间，蔚蓝的绸带飘荡在风中，诺尔拨开树丛，脸上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