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赵大勇和柳叶商量去给李远洲拜年。
一家三口提着大包小盒礼物来到李远洲家,敲门无人应。
隔壁的老刘出来回复他们,“小李不在,去乡下了,他二姨初三过世了。”
赵大勇和柳叶立刻去马路边拦出租车。
“这才过了一个多月,看着二姨精神状态很好的,怎么一下就走了呢?”
柳叶责怪起来,“这个李远洲也是,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们说一下,都结拜是兄弟了,还当外人。”
赶到二姨家,只见晒谷坪那里搭着灵堂,做法事的唢呐锣鼓声响得凄婉。
李远洲披麻戴孝的里里外外忙得脚不沾地。
二姨的两儿一女也在忙,因为是过年期间,来帮忙的人不多,都是自家人帮着做事。
赵大勇找到正在和咨客说话的李远洲,出其不意地将他拉到了一边,先给他胸口捶了一拳再开口责怪他,“你还当我是你弟吗?二姨也是我二姨了,你怎么就不告诉我们呢?”
李远洲没想到他会来,扭头看到柳叶牵着儿子站在路口,眼里饱含泪水望着他,压抑了许久的悲伤破堤一样,“哇”地一声,扑在赵大勇肩上大哭起来,一边说:“大过年的,不想让你们难过,就没敢告诉你们。”
“元旦来的时候,二姨精神好得很,怎么一下就走了?”
“腊月十八,她摔了一跤,髋骨摔裂了下不了床。”
“有什么事要做的,告诉我们。”赵大勇问。
李远洲抬头抹了泪水,“开的流水席,洗碗洗菜的事多,叫弟妹去那里帮忙,你和我招呼来客,清点礼单。”
赵大勇两口子留下来帮忙了,直到第二天送二姨下了葬后才回城。
这个世上最疼爱他的人走了,李远洲的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半,无着无落的。情绪一直不好,就没和赵大勇去乡下赶集,在家休息练字,平复心情。
赵大勇每天晚上过来陪他喝酒聊天,聊着聊着,李远洲就会哭,哭得像个孩子,“最疼我的人都去了天堂,而我却留在人间,除了思念就是回忆,弟啊,不是所有的离开都曲终人散……”
赵大勇陪着他落泪,感伤。
直到正月二十二,李远洲总算缓过劲儿来了,又开始和赵大勇去赶乡场卖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