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看是不是跟这家有点关系?”
“嗯?我看看……”崔放看着被季通举起来的盆景,啧啧咂嘴,“一会儿让小的们去递个信。”
季通轻轻将那盆景放回去,让跟着的捕快收起来。然后又看到放在桌面被放在白布上的剪刀。剪刀上还带着血,跟随杨暮客学经文多多少少有了些灵通的季通感受到了一股恶意。他确定这把剪刀就是杀害少年的凶器。
“回去审审吧,让小的们翻翻衣柜有没有带血的衣物,就能定他的罪了。”季通对崔放说道。
“走,一起审审他。”
“我也跟着去?”季通面露难色。
“为何不去。”
“实话说了吧,哥哥,我准备辞官了。”
“这……”听了这话崔放愣住了。“也是,西岐国这幅光景,用不到多久天地变换。辞了也好。”
似乎因为卸下了包袱,季通坦然道,“哥哥误会了,我是答应了一家异国商人做护卫,护送东家回乡……”
“这是好事儿。出了这西岐国,自当是另一番天地了。”崔放拍了拍季通的肩膀。“正巧那高家的正请假沐修,自打你离了渔阳他就放言要整治你。”
听了这话季通沉吟片刻,“唔……我还有事儿想要问清楚,等审完那杂碎你我二人好好喝上一桌。”
“好。”崔放点了点头。
二人便领队回了刑部衙门。
昏暗的牢房里头发花白的男人被绑着坐在一张板凳上,后背则靠着一根木桩。
对面季通和崔放坐在两张梨花木扶手椅中,边上还有一个文书提笔坐于案后。
“姓名。”崔放低声问。
“小民姓邹,名蔷,蔷薇蔷。”
“可知我等为何捉你啊?”
“嗯。”那男人点了点头。
崔放眯着眼,轻声问,“你知道?”
“小民从害了第一个人开始,便知早就有这一天了。”邹蔷抬起头,双目却失去了焦点,陷入了迷茫。
“知错而犯,罪加一等。你认吗?”
邹蔷痴痴地笑着,“一个人是杀,几个人也是杀。有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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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通皱着眉看着怪异的犯人,他莫名地感受到了一丝冷意。而边上炭盆里火焰正旺,烙铁通红告诉季通这间屋子不该冷。
“说说为何犯案吧。”崔放叹了口气。
“我能先说第二个吗?”
“说!”崔放瞪着邹蔷。
“那日我贩货过吉阳桥,牛家庄赶出来一个半大小子,我见他哭得可怜。就递了块糕饼给他。”说到这里邹蔷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那孩子太可怜了,家里哥哥死了,嫂嫂占了屋产,妹妹送进了韩老爷府里当丫鬟。他要跟我学做货郎。那孩子是读过书的,说要跟我学认字,边贩货边读书。可惜他长得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