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说法?”那司长此时额头冷汗直流,忽的明白了这常家的面子不是那么好挣的。
厨青终于上前一步给杨暮客打个稽首,“大可道长,得饶人处且饶人……”
“厨青道长认为是贫道的不是了?”
“大可道长修行有度,该是宽宏大量。何故与这小人分辩。”
你……那司长指着厨青却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只因厨青眯着眼冷冷地看着他,那种贵气与阴狠,司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厨青道长说得对,我是该宽宏大量。记得以前听过,理愈辩愈明。但俩人都彼此对立了,怎么能辩明。彼此都不认同,辩下去只是越来越远,不得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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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青道长呵呵一笑,“所以大可道长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哪知杨暮客接下来的话让这临时公堂温度骤降,“贫道不喜欢辩理,但今日已经辩了,不但辩了无用,还被人污蔑。那么便是不死不休。只要对方无了,我自不需再辩。厨青道长,你说对么?”
“这……”
还未等厨青道长回答,杨暮客又对着那常老太爷说,“你说对么?你这老儿在这旁听许久,都说人老成精。这个道理如何?”
常老太爷知晓事情下不来台了,倒也干脆。“道长说得有理。老夫也不喜欢辩经。老夫也想看看待鸿胪寺卿来了之后,如何办理此事。”
哪知杨暮客摆摆手笑道,“您等不到了。”
常老太爷一脸寒霜,“老夫为何等不到呢?”
“你寿数不足一刻,等死吧。”
此话听完那常老太爷眉心突突直跳。
只见阴间城隍咬着牙掏出了天地文书,看着常老太爷的生平,上面写着阳寿当享七十有六。他咬着牙盯着杨暮客的背影。
政法教的游神在一旁念叨了一句,“放纵子孙作孽,削一年阳寿。”
城隍提着朱笔,“该削。”
正法教的游神瞥了他一眼,你这城隍怎么就这么没眼力劲儿呢。“伙同官员造谣大德修士,削两年。”
城隍就这么看着游神,那笔却落不下去。
游神无奈,“紫明道长在西岐国与至今真人共治人道,功德在身。是常人所能算计污蔑的么?”
城隍看着杨暮客的背影,寒声问,“当真如此无情?”
杨暮客听见了,却不予理会。
游神叹道,“现在还要说情吗?紫明道长说的话城隍大人没听进去么?若是辩理,那便是各表一方。你要与他论道为敌吗?”
常老太爷此时动了真火,“你这道士说老夫活不过一刻。老夫在这陇阴郡经营多年。你这小道士想与老夫……”
杨暮客笑眯眯地看着常老太爷,看着他魂被日游神勾走,看着他慌张无措。
堂内众多人皆是等着常老太爷的话,但久久没有后音。徐家商号大掌柜起身扶住老人家,身子还是热的,但没脉搏了。指头伸在老太爷鼻孔下头,没气儿了。他恐惧地看着杨暮客,“妖人……妖道……”
厨青先是愣住,然后瞪大眼珠看着杨暮客。听了那大掌柜满口胡言哭嚎,从怀里丢出一块令牌,地上金灿灿,众人看了更不敢言语。“把这两个旁听的拖出去……大可道长,值得吗?”
杨暮客叹了口气,“什么值不值得。贫道说了善于卜算,那便是已经算到。常老太爷之死与贫道无关,尔等可以请仵作验尸。亦或者厨青道长摆案行科,问问你们周上国的神官,是否与贫道有因果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