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尴尬一笑,“婢子只是寻常做事,以往也没什么。”
咳……杨暮客咳嗽一声,“往日便是他人敬你,如今有了起哄的。少年慕艾,不知玉香要如何处置?”
玉香摆弄碗筷,“婢子自是追随小姐。”
小楼笑着点点头,“若是采买完了,那明日便走。”
楼下那群士子等了半天,却是等来了自家先生。
先生怒气冲冲,“一群不求上进的东西。阻路于此,颜面何置?”
一群士子赶忙作揖,“学生拜见先生。”
“还不快滚?”
“先生,我等遇见良人,欲求欢心,此乃人伦大道。”
“哪儿学的歪理,人伦大道?人伦大道可曾要你哗众取宠?那楼上女子若是喜欢这等轻浮之辈,那才是真瞎了眼。”
“先生!”这时一个头戴纶巾的书生上前施礼,“于先生眼中,我等哗众取宠。亦或者于楼上女子眼中亦是如此。但我等只为一睹芳容,并无过激言行。情发乎于心,行止乎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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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这小子。”
戴纶巾的书生正是这先生最得意的弟子。那老先生也站定一旁,“老朽也要看看,这勾引我众多弟子的女子是何面貌。”
“先生年迈,不宜久站。”
“老朽人老心不老。”
入了夜,先生带着学生久等不见女子。无奈悻悻归去。城隍差夜游神送去一场春梦。
黎明时分,却有马车上路。
小楼在车中打着哈欠,“夜半出门,门禁可开?”
玉香扶着小楼躺下,“婢子轻浮,惹了麻烦。如今连累小姐,实属不该。”
小楼躺下后撇撇嘴,“你这浪蹄子,嘴上句句不离此事。怕不是心中喜欢极了,明儿便找户人家给你嫁了。”
玉香无奈,“若小姐当真不喜婢子,那便嫁了也好。”
“本小姐问你门禁可开。你啰啰嗦嗦这些作甚?”
玉香一脸无辜,“我又如何得知?”
边城东门大敞,众多阴兵严阵以待。马车缓缓驶过,那城门慢慢关合。
城隍主动联系玉香,小道士尸狗神出来言语一句麻烦,遂有此遭。
一个多月,那《劝学》之说已外溢。周边藩国读书人皆知。一架车,一道士,一女子,一婢女,一车夫。
白日众人分开行动,这些个学子才没去想。但道士东去之事非是秘闻,若这些学子知晓了道士便是讲学的道士,女子便是那女子的婢女。又要怎样去疯?
杨暮客没兴趣将萍水相逢变成一场孽缘。这些学生不知,或许让其一生牵肠挂肚的倩影,是个随主子入世修行的妖精。
天明马车疾驰,晌午喂料饮水。巧缘门牙锋利如刀,又因长久吃肉长出了四颗尖牙。季通喂食的时候愈发觉得怪异。
路上只停驿站,不再入城。就这么又走了十多天。仲春初二,杨暮客一行人抵达了昭通国的都城。
到了都城便要递交通关文牒,玉香亦要去阴间城隍庙办理道牒。所以必须进城。
昭通国都城不大,此不大乃是与渔阳城,周上国都城相比较不大。昭通国习俗与周上国大抵相同,所以也没什么奇异见闻。
马车停在鸿胪寺门前,季通拿着文牒随官人去了正堂。
接待贵客的厢房中,玉香真灵去了阴间递交道牒,站在一旁发呆。所以此时杨暮客陪着小楼说话。
“姐姐要在这昭通国采买些物件么?”
“此国乃重商之国,又有什么有趣的物件。即便是有,在商言商,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