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快快回到营寨安排人员接收物资,莫要起了纷乱。”
“对,对。”
县令笑着点点头,大步流星地往回赶。
才到营帐前,县丞早已等候。
“岑兄,本官正要寻你。太子殿下召集了物资赈灾,已经运送到城北,此时正往我等驻地运送。赶快安排脚夫迎接,还要捕快维持秩序。”
“大人。下官稍候便做安排。这帐中昨夜来了一个云鼎观的道士。”
“云鼎观?”县令好奇问道。
“对。周上国云鼎观的道士行走,听他言说,似是准备去国神观访道,但听闻有灾,先一步来至此地。”
“好。本官就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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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丞拉住县令,“大人要谨言慎行,上国道长不可言罪。下官观那道士,虽风尘仆仆,却一脸冷傲。定是个性情乖张的,如今我等拨云见日,莫要因外交事宜惹了官司。”
“岑兄言之有理。是本官着急了。”
县令拽了拽衣服褶皱,正了正帽冠,双手揣在袖子里。低头进了营帐,营帐里点着一根蜡烛,烛台华丽。这定然是那道士随身带的。那道士就在一个蒲团上打坐。听见县令进来也不曾睁眼。
县令上前作揖,“默酿县县令拜见云鼎观道长。”
“贫道姓郑。乃是云鼎观受箓的行走道士。可调遣昭通国一切俗道资源,赈济灾情。”
“默酿县原有十三万七千人口有余,县城内居住九万八千,震后随本官来此处安置有七万两年四百三十二人。伤情过重离世者还未清查。我等当下缺衣少粮,昨日幸得海外云游异士相助,寻得水源。海外异士还设立义诊之所,提供药物。方才太子殿下召集物资也已运至城外。解了燃眉之急。道长千里迢迢至此,本官不胜感激。我等当下最缺乃是通晓阵法术数俗道,大城阵毁,灵炁易成灵毒,非俗人可受。还请道长相助。”
郑云桥听完从袖子取出一张符篆,折成一个纸鸢,向着炁脉一抛。“方才县令所言贫道已经录下,传往国神观。贫道知晓你等灾情严重,但这县城大阵损毁严重,重建需百年之功。不知县令此时可有计划。”
“这……”县令哪有功夫去想什么重建之事。光是救灾和收拢民众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郑云桥抛出两个纸人,捏着法诀,唤出了默酿县判官和社稷神。
一个纸人化成了阴间官衣老叟,一个纸人化成身着青衣的妇人。
老叟笑呵呵地说,“娄大人,你我梦中多次相见。不知还认得老朽否?”
县令冷汗涔涔,作揖道,“鄙人拜见城隍司判官。”
郑云桥指着妇人说,“这位县令大人可能不熟,她是默酿县的社稷神,主司农事收获,掌管地脉水系。”
县令赶紧再作揖,“鄙人拜见社稷神。”
郑云桥此举并非显法,而是俗道常用的请神之术。凡俗若遇通玄之事,俗道要帮助凡俗沟通神道,所以这纸人借身之法并非修士显法。
“县令昨日寻水不成,是海外贵人助尔等挖开水脉。此事本该相求社稷之神,而县令大人疲惫不堪,未能想到,实在遗憾。”
县令听后眉头紧锁,这道士何意?求助社稷神?莫说他忙着带领民众避灾,便是安稳后也不会以人道相求神道,该是神道主动入梦助他才是。
那妇人笑笑,“默酿县重商,周边土地荒废许多。怕是小神早就被县令大人忘却。近年秋收之日也不曾有祭祀之礼。小神法力甚微,实难显灵托梦。”
县令硬着头皮说道,“鄙人知罪。”
郑云桥此时打圆场,“县令大人乃本县父母大人,心里挂念诸多。荒废祭祀典仪情有可原。”
“小神理解。”
郑云桥不给县令辩解的机会,继续说,“县令言说恐灵炁化作灵毒,侵染民众。阴司判官与社稷神此时俱在。县令大人可向二位神官祈福,暂解灵毒之危情。待俗道抵达后,布置临时阵法。恢复人道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