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兽人的命运么?
图金用充满着憎恨的目光凝视着那位高举着银色八芒星战旗,喊着嘹亮口号的牧师少女,用力地锤了一下地面。
“撤!”
“传令,白手,出动!”
图金最终还是决定撤退了,部落的历史不能在这里终结。
而随着他的命令,在兽人的军阵之中,出现了一些古怪的兽人,这些兽人们全身长着脓包,身上的烂疮不断地流下浑浊的脓液,他们张开嘴巴,露出没有舌头的口腔和不断滴下的恶臭液体,双手覆盖着白灰,从喉咙深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兽人之中的禁忌存在,死亡与疾病之神约卓斯的白手。
在兽人的文化中,每个氏族中出生的幼小婴儿会被献给白手,如果白手觉得可以培养,就会被留下,白手们自身就是瘟疫的象征,他们就是行走的瘟疫,同时也负责兽人死后的仪式和埋葬。
约卓斯的白手们不受到兽人主神格乌什的欢迎,他们也没有资格进入格乌什的冥界大军,兽人们恐惧他们,却又需要他们。
而现在,约卓斯的白手们为这个部落贡献了他们最后的力量,这些萨满大步走入战场里,他们的身体一个接一个如气球般膨胀起来,轰然爆炸,一团团发臭的脓水四溅,黄绿色的毒雾笼四散,令人类联军不得不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这些受到兽人自己恐惧的萨满们,用自己的生命在掩护图金的撤退!
因为他们知道,整个阿拉贝尔兽人部落的团结,就系于图金一人身上!
然而,即使如此,图金也没能顺利离开。
在毒雾之中,有东西来了。
图金看到他的护卫其中一人被砍倒,胳膊被从肩膀砍断,重甲兽人惨叫着倒在地上。
另一个依那伏大剑士被一只硕大的金属护手砸在脸上,踉跄倒地。一把双手长刀刺穿了他的胸甲,他被高高举起,然后随着轻蔑地一挥,从刀刃上被甩了出去。
半兽人多尔蒂来了,携带着恐虐的怒火,他就像一个半神,在兽人阵线中杀穿一条路,他的身体反复旋转,好似一个永动机,趁着兽人撤退的慌乱中杀出了一个缺口,他的刀刃如风,卷起的漩涡将白手们自爆造成的浓雾吹散。
然后,多尔蒂开始旋转。
刀刃组成的旋风直接拦住了图金的路,他将兽人的撤退路线变成了兽人肉质香肠的加工厂。
是这个半兽人!又是这个半兽人!
图金发誓他用任何语言,任何魔法,任何手段诅咒这个半兽人都不为过!
这个半兽人从战争的开始杀到现在,死在他手上的士兵绝对超过百人,给兽人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兽人的敌人效力,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家伙会站在人类那边?难道你不知道,只有我们才能真正带给兽人属于自己的辉煌么?
图金很想质问这个“兽煎”,但他很快就发现,随着多尔蒂拖慢了他们撤退的步伐拦在他们的面前,他被包围了。
数道魔法箭失的光芒闪过,图金面前的两位亲卫被箭失被穿眼而死。
雪精灵兄妹雷尔塔和尹文娜也参战了,他们跟在米尔曼-劳尔的身后,用鄙夷和憎恶的目光注视着兽人,他们的脑海中已经在享受屠戮兽人的快乐了。
阿拉贝尔女伯爵狞笑着看着黑夜中的兽人大可汗:“图金,怎么逃了?”
“我们的决斗还没有结束呢!”
兽人大可汗狂怒不止,他挥舞着他的武器,将一位猎鹰守卫切成两半,又将凤凰军团士兵的重盾顶开,超凡武器撕裂空气,将光线凝聚在一起,撕裂了现实的结构。
白骨战矛像纸一样从第一个骑士的胸膛中穿过,把他穿起。挥刀回砍,图金将刀刃深深刺入另一位凤凰守卫士兵披甲的胸膛,将这个绝望的士兵高高地举到空中,并将他和他的武器甩过肩膀。
兽人大可汗勇不可当,可他的守卫们却越来越少,阵线越来越薄,直到他被围在中间。
长矛刺穿了图金的身体,他踉跄了一下,但拒绝倒地,他手中的砍刀砍翻一个猎鹰守卫砍成两段,面对重甲单位即使是可汗的佩刀也无法支撑太久,很快就卷了刃。
两把剑刃从他的腋下刺入他的身体,令图金眩晕,他用卷刃的砍刀再砍翻了两人,阴鸷的双眼寻找着逃走的路线却一无所得,他就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明知绝望,却依然倔强。
依靠着大师级的实力,图金杀死了一波又一波的敌人,但每次人类联军的冲锋都会在他的身上添上新的伤痕。
一根长枪,两根长枪,一把剑,两把剑,三把剑。
箭失、弩失、石头、魔法。
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身边的兽人越来越少,当最后一个亲卫倒下,一群凤凰军团的士兵用盾牌顶着他拿着七八根长枪从盾牌缝隙中一齐刺穿了他的身体时,图金终于被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