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李遗,笑眯眯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就不能来?”
那小厮一点耐心也没有,也不想啰嗦,伸手就将李遗从台阶上推搡了下去。
李遗却再度踏上台阶,就要往里进,小厮真当遇见了不怕死的,挽着袖子就要将这少年打出去。
李遗迎面捏出一颗金豆子趁着灯光小心地打量,小厮顿时住了手,谨慎地凑近看了看,嘻嘻笑道:“小,小公子,这是?”
李遗鄙夷道:“这都不是认识还开门做什么生意,这云泥坊也不怎么样啊。”言罢转身就要走。
小厮连忙挽留:“别别别,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我有眼无珠,我白瞎了爹妈生我一只眼,我狗眼看人低,您别跟我计较啊。”
言罢冲店内号道:“贵客一位!”
李遗讥讽一笑,抬步拾阶而上,在小厮隐隐期盼又顿时傻掉的目光中丢下一颗铜板,只身进了云渺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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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李遗就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院门正对着的照壁前放着一个硕大的铜铸蛟龙纹香炉,里边不知道燃的什么香让李遗觉得香又直冲脑门,整个人晕晕乎乎得,简直让他怀疑自己中了迷香来。
绕过影壁,纵然是有心理准备李遗还是惊到了,外表看来除了灯火更亮一些外没有特别之处的酒楼居然别有洞天。
脚下镂空的花砖下还有水流不止,水中仍有火红的锦鲤游弋不停,花砖小径依次连接了草地、小小竹林,最终通过座座小巧精致的石桥连接了几处被流水搁开的空地来。
这哪里是一座院落,俨然是一个被等比缩小的水岛景观。
不待李遗将四周景色打量完毕,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就迎了上来。
看见李遗的穿着微微一皱眉,只是瞬间脸色就恢复了热情,到底是不同门口的小厮,纵然心中疑虑,妇人还是保持着足够的热情。
“公子,可有约了?”
李遗被眼前不同于金碧辉煌的奢华震地有些气馁,干咳一声摇摇头。
妇人带着既不谄媚又不让人觉得虚假的力度刚好的笑容轻声道:“那就不巧了少爷,我们这里现在不接外客,要是有约我们也安排不上啊。”
李遗斜睨了一眼妇人,嗯了一声抬步踏上一座向上的拱桥上去,走到高处才发现是通往二层,更是别有洞天,更不时有萎靡之声传入耳中。
李遗虽年少但也不是不谙世事,怎会不知那是何,顿时面红耳赤,妇人匆匆追上来拦阻道:“公子,不能再往里走了,实不相瞒,这里的人我们是一个也惹不起啊。”
李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道:“我就找个地方喝杯酒总可以吧?”
妇人刚想拒绝,李遗再次掏出那粒得自收敛尸骨所得的金豆子。毫不吝啬地丢给妇人。
妇人咬咬牙,笑呵呵道:“怎么不行呢,来,我带您去个安静的地方。”
李遗跟在她身后穿廊过道,在二层尽头上了三层,又折回来走过整个三层,最终上了四层。
一路上,各色各样的低吼呻吟不绝于耳,李遗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不住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李遗被妇人引到四楼角落的一间房屋坐下,果然是安静非常,妇人吩咐下人送酒菜来,殷勤地给李遗倒杯茶水,笑道:“公子面生,头次来?”
李遗反问道:“面生才不让来?规矩这么多?”
妇人挥手轻打李遗:“公子真会说笑,哪有把财神爷往外推的道理。”
李遗嘿嘿笑道:“刚才可是往外推的紧啊。”
妇人就势坐在李遗身边,嗔道:“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这云泥坊,谁敢接外客啊,也就是公子你这种一表人才的,我们诚心要交朋友的。”
言罢,妇人竟是悄悄将手覆在了李遗露出在外的右手背,藏在袖中的左手都感受到了一股恶寒,李遗心想必须得赶快将这大娘支开,不然自己真要露馅了。
李遗装作喝水的样子将手抽回,不动声色道:“大姐,你去帮我催催酒呗。”
妇人听到大姐二字,嘴角忍不住抽抽,也亏得上佳的忍气功夫,愣是没有发作出一丝一毫来,似是听不出言外之意般将自己的身体又靠近了点:“自己一个人喝吗?虽说轩里的姑娘们没有时间,我倒是乐意陪陪公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