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虎哥怎么会看不懂。
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一小截拍外面情况的摄像头内,他和小弟们正在努力搜捕,到处问俩个学生的下落。
沉默已久的黑心老板长叹口气:“虎哥,这就是李春娟那个摊子,你问的时候,他们就藏在柜子里。”
也就是说,他们和那两个学生,仅仅隔着一个柜子。
也就是说,他们本可以轻松抓到他们。
也就是说,他们本不用承受接下来的舆论压力,生活压力,社会压力。
也就是说......
“!!!”
虎哥气血上涌,双目通红,霎时站起,大口喘气。
不顾手上扎着针,他胡乱向前冲去,想冲到外边,冲到那个市场,冲到那个柜子前,然后......
“小心!”
“啊!”
一辆为病人送暖瓶的推车,被他骤然撞翻。
霎时间,暖瓶打翻,开水泼在他身上,以及附近的小弟们身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楼层。
.......
“说,你今天干啥去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黄翠莲极为不满地拷问着沈天青。
因为沈立业连夜加班去了,她满腔怒火,开始旧事重提。
她好不容易上了这么多夜班,才有了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回家,和老公密切交流的难得机会,结果被莫名其妙搅没了。
怎么能不气呢!
于是出气筒就成家里唯一会喘气的家伙了。
沈天青也不狡辩,极为平静地接受她的批评,心中盘算今晚上是不是能抽卡了。
突然黄翠莲手机响了,她接通。
“喂,护士长!你快回来,病人突然变得好多,我们人不够啊!”
“啊,什么情况?”
“是一个脑子被砸坏的病人突然发癫了,把开水车撞翻,烫伤了一群人!”
“这么严重?好吧,马上来。”
看着老妈匆匆更衣,无奈地也去加班了,沈天青的脸上出现纯真笑容。
他离得近,也听到了电话里的情况。
不确定是不是虎哥发癫了,但如果是,应该和他发的第二个视频有关。
人,最绝望的不是大败,惨败。
是惜败,是我本可以,是失之交臂,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很难有人,在得知曾经与成功就差一面木柜的距离后,还能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