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呆了一下,笑道:“你这厮,想不到还有这手段,一锤定音这名声倒也不虚。”
在离麻叔谋宅子旁边的街道上,有一座三层多高的楼房,此时在临街的一个窗口边,有两个人正站在窗边,探着头观看着袁北山和老太监交手,其中一人脸上三缕长须,正是麻叔谋,而旁边的一人,满脸阴沉,却是宇文化及。
麻叔谋在半途中已经悄悄下了轿子,任由空轿向宅子抬去,而他则上了这座楼房,片刻之后宇文化及带着人也来到了这里,听到前面传来打斗声,虽然离得比较远,但袁北山铁锤的动静太大了,两人都伸出头来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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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远处啸声响起,接着笑声不断,只见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掠过屋顶,往这边飞来。
当下初月之时,天空中一钩弯月,星晖灿烂,月光虽微,但隐约可见到前面的人影身材纤瘦,似是个女子模样,而后面的人影则身形巨大。
来的正是袁北山夫妇,他的妻子外号叫做情牵一线,武器就是一根细线,这线是用北海巨鲸背上的一条鱼筋制成,单制作这鱼筋便由七名能工巧匠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制造完成,制好后鱼筋细如针线,长达百米,但又坚韧无比,平时程二娘将细线卷成一团握在手中,需要用时手指一弹,便会无声无息的弹出。
而在袁北山发出长啸之时,情牵一线程二娘便挥出细线,绑着袁北山的锤柄,奋力将其拉得飞起,远远的用细线牵着他逃走。
望着两道人影渐近,宇文化及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
在宇文化及所处的屋顶上,已有一人长身而起,尖锐的声音喝道:“想走,得经过洒家这关。”竟又是一名太监,这太监埋伏在此已是多时,此刻现出身来,双脚一点,剑光闪闪,身形犹如一道闪电,向着袁北山夫妇扑去。
程二娘听到喝声,身形定了定,见到一道身影向着自己扑来,她的手忽然抖了抖,然后猛地向前一冲,而袁北山则向前反方向将铁锤上的细线拉紧。
月光下,这老太监手执长剑,身影前冲,瞬时便已扑近,在离袁北山的夫妇还有二十多米远的时候,忽然之间,他的头颅好像定了定,而身体却依然扑向前方,哇啦的一阵声响,老太监身体扑倒在瓦面上,将屋顶瓦面压倒了一大片,一颗白发苍苍的头颅像个皮球似的骨碌碌地沿着瓦面滚下,啪的掉到了街道上,原来在这一瞬间,他的头和身体已是尸首分离。
宇文化及和麻叔谋望着这诡异的场面,俱是心中惊骇,麻叔谋吓得“啊“的叫出声来,宇文化及听到麻叔谋的叫声,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事,暗叫不妙,他想也不想身体猛地蹲了下来,身体向后一翻,已滚离了窗口,滚了几圈,啪的撞到了身后的墙壁方才停下。
抬头放眼向外望去,却见到窗口处的麻叔谋身体突然抽搐了起来,一股鲜血从他的颈部喷出,鲜血将麻叔谋的头颅顶离颈部,跌落在窗旁,而他那没了头颅的身体则趴在窗口处,犹自抽搐。
情牵一线,杀人无形,一线牵来,夺命无声。
老太监扑来之时,程二娘手中的细线一抖,抖出了个圆圈,无声无息地套在老太监的颈部,然后和袁北山将细线猛地拉紧,这细线犹如一把利刃,瞬间便已将老太监的头颅切断。
而麻叔谋叫出的这一声,也成了他说的最后一声,就是这一声让程二娘发现了窗口处的麻叔谋和宇文化及二人,虽然距离还有几十米远,却阻不了程二娘手中细线的操作,当下她想都不想,细线便向他们套来,宇文化及反应迅速,避了过去,而麻叔谋则被细线切断了头颅。
在街道周围,此时呼喝声四起,已有十多个人在黑暗中从屋顶站了起来,俱是宇文化及事先安排埋伏之人,但星空寂静,袁北山夫妇的身影早已掠下了街道,在街道中左穿右插,消失得无影无踪。
宇文化及惊魂未定,身体靠在屋子里的墙上,呆望着麻叔谋趴在窗口上已经没有了头颅的尸体,心中不禁悲愤交加。他故意安排下的圈套,虽然引出了袁北山夫妇,但却一无所获,而且还在眼前折了麻叔谋,至于凶手是谁人指使,更是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