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一些家丁是家生子家丁,子从父业,不仅练就了娴熟的弓马,甚至还能学些文化知识。
听到韩林对罗一贯的赞许,高勇如同找到了知己,嘴里恨道:“若不是王巡抚偏听偏信,还与那熊总督不和,自大轻敌,导致辽事糜烂,罗总兵也不至于自刎而死。”
韩林知道拥兵百万的大明,从文到武上下都烂透了。
明亡始于辽亡,辽亡不仅是受到了外族的劫掠,更是文官、武官甚至宦官不断在辽东横征暴敛、盘削辽民导致的,这才有了辽民“四大恨”,无数人逃脱原籍。
更可笑,后来还不断妄想以辽民守辽土。
高勇又咬了咬牙说道:“更可恨那孙德功、鲍承先之流,先未战先退,后又在奸贼李永芳的教唆下从逆,这才让西平堡陷入了死局,有生之年,我高勇势杀之。”
说到恨处,高勇怒目圆睁,虬髯直立。
韩林见他情绪激动,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顺着他的话一起诅咒道:“这等逆臣贼子,比那建奴鞑狗更人神共愤,迟早要遭天谴的。”
高勇叹了口气,自嘲地苦笑:“我也就嘴上说说,这几个狗贼已经降了奴酋,我这等丘八小卒,怕是见也见不到了。”
“更何况哪有什么天谴?自老奴七大恨起兵以来,八年了,咱大明先失抚顺,再丢沈阳。反观建奴未尝一败,一路烧杀劫掠过来,地盘反而越来越大,兵也越来越多,要是真有天谴,早就该劈在这野猪皮的脑袋上,现在看来,这苍天果然无眼。”
说着说着,高勇的神情落寞了下来。
韩林便转移了话题:“那高大哥后来又怎地成了募兵管队?”
“罗总兵死后,西平堡被鞑子攻破,我和余下的弟兄跟建奴挨个巷子血战。我伤重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周围已经是尸山血海。”
高勇沉默了片刻后又道:“护主不力,我原本也想随罗总兵一道自裁。后来又想了想,不如留着这有用之身,多杀几个鞑子再死,于是就逃了出去,隐去姓名经历当了募兵。”
韩林点了点头:“不错,与其自我了结,不如继续找个地方和鞑子厮杀,即便死了,死之前杀两个鞑子也不亏。”
高勇闻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惜这些老爷们也仿佛被老奴的凶恶吓丢了卵泡,不敢主动迎战。不然高勇何惜此身?敢不效死?”
说着高勇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掀开衣服让韩林看他胸前背后大大小小的伤疤。
韩林怕他冻着,一边迎合一边帮他将衣服穿好。
沉吟了一下,韩林忽然向高勇问道:“高大哥,如果日后有人敢与建奴死战,并且希望你为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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