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韩林从怀中掏出了一沓纸,捏在手中,抖了抖然后拍在桌子上。
侯世威脸色大变,立马从坐上站起来,在厅堂中对着韩林跪下:“上差明鉴!此等事皆是下人假借职下之名所为,职下一概不知,属实冤枉……”
侯世威的后背都被冷汗给浸透了,这些事他怎能不知,韩林掏出的那张纸应该就是他在其中的所为,但这种事如何能认?
见侯世威口称职下,韩林心中大定,知道自己已经抢势成功,侯世威已经被震慑住了。
其实那沓纸上只有第一页有实际的东西,但都是一些小罪名,其他都是往日里他随手写的一些诗句、杂项和军务。
只一日一夜间,即便再去搜罗能搜罗出多少东西?
攻心为上,他赌得就是侯世威根本不敢去翻去看。
韩林冷哼了一声:“往日逮拿犯官,也都如你一般说辞,但只要进了北镇抚司的大狱,上了刑,连击杀老奴这等事,他都敢认下!”
徐如华在旁边听了差点笑出声来。
侯世威此时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韩林说得其实不假,锦衣卫的手段那真是让人闻之色变。
“世威……知罪……”
被韩林一吓,侯世威根本不敢再反驳,直直地趴了下去,臀腚撅地直冲天际。
韩林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继续冷着脸:“你既已认罪,咱也不为难你,那好,你就将这些年如何盘剥百姓、勾结商贾、贪赃枉法的事从实招来,但凡有一件事与纸中对不上,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侯世威终于开了口,将从小到大的坏事爆豆子般往外说,甚至连小时候猥亵表亲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韩林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暗自咋舌。
这侯世威吧,坏事可真是没少干,但听了半天,在如今这个环境里,也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也不知道他是有所隐瞒,还是真个没有。
就这么过了两刻钟时间,才终于说到那赖麻子身上。
这赖麻子根本算不上他的妻弟,侯世威的发妻早丧,也未续弦,只是纳了一房妾赖氏,就是之前呵斥门子的那个。
这赖氏人娇貌美,颇得侯世威的喜爱,对于她的弟弟,侯世威原本安排赖麻子在衙署内当了一员皂吏。
可这赖麻子仗了侯世威的势,只领俸不当值,平日间就纠集了一批人,游走在市井,为非作歹,看着寻常孝敬上来的银子,赖麻子也就任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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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间,赖麻子领着三班捉了一队兵,这事你知道罢?”
“这个……职下只知捉了人,但他们为卒伍属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