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努什·刺荆忍不住发火道:“我说怎么守备军会不停的找我们的茬,还有盗贼无缘无故的给我们的马匹下毒,有必要么,耍弄此等恶心人的小手段。”
“很抱歉,你们或许会觉得我说什么都是在辩解,但也要明白,我接下来的话都是事实。”牧师戴文朝新兵们又鞠了一躬:“从征兵令送到我们每个人手上开始,大家就是竞争关系了,但赛场并不限于军营之内,而是整个帝国乃至整个世界。”
“所以每个候选人都要有一个觉悟,不论处于何时何地,你都是在跟其他候选人比拼较量,丝毫不能松懈,对么?”罗德里克以一种嘲弄的声调接口道。
“没错。”牧师戴文一本正经地说:“竞争的手段自然也不光是公平角逐,还充满了尔虞我诈,无所不用其极。”
“你就不顾忌帝国的法律么?”赛门·松塔冷声问到。
“顾忌,当然顾忌,瑶珠氏族不过是盘踞在汐州的看门狗,不值得让帝国法律网开一面,但是有些候选人不顾忌。”牧师戴文的比喻令身后同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满不在乎地说下去:“相信我,同那些人相比,我的所作所为只能叫儿戏。”
“儿戏?”阿洛缇不解,“我能听听你完整的计划么,这个儿戏能为你带来什么好处?”
“我的计划是尽量延缓你们的脚步,例如在进城时耽误几天,出海时又搭不到快船,让你们在路上花费更长的时间,一步步拉开行程上的差距。”
“这有什么用,征兵令的截止日期非常宽裕,我们不可能迟到。”吉努什问。
“我不指望你们会因为那点小麻烦迟到,只需要你们比我晚到上十天八天,你们就会在竞争初期陷入被动。”
“你们以为去新兵营报到后便会立即投入训练么,表面上是这样的,实际上全国的新兵们入营要干的第一件事是私下串联,看看谁的血统尊贵、谁的资财雄厚、谁的战力强劲、谁的人脉通达、谁的权势显赫。”
“每个人、每个小团体都要审时度势,拉帮结派,明争暗斗,排除异己,去得早的人才有足够的时间去收集情报,去结交和谋划,某些消息灵敏的候选人甚至在名单下发前就展开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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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想更深入的削弱你们,充裕的时间可以让我从容布置陷阱,散布不利于你们的谣言,败坏你们的名誉,使你们孤立无援。”
“等于比赛还没开始,我就淘汰掉了一批对手。”
戴文·瑶珠滔滔不绝,他的同伴除了弗雷戈之外,居然有两三人露出了微微的附和之意,几名遥州新兵的表情却是又惊又怒。
“你的计划有点蠢。”阿洛缇不留情面地评价道:“在一场混战中,弱者们应该联手对付那些强者,而不是相互谋害。”
牧师淡然地回应:“不是每个人都和你想的一样,狮子们搏斗厮杀之前也会把徘徊在附近的鬣狗驱散或杀光,免得猎物被偷走。”
“绝非我一个人会定下此类计划,他们的鬼蜮伎俩只会超出你们的想象。”
“你的诡计失败了,静海城没能阻挡我们,我们还坐上了更快的战船,你们反而因失败的诡计得救。”罗德里克的讥讽再次让弗雷戈等五名汐州精灵面庞通红,尴尬难当。
“我没料到你们的本事,也没料到自己的运气糟透了。”
戴文·瑶珠的语气像是掸去衣服上的灰尘般轻巧:“于情于理,我和我的伙伴们确实该好好酬谢你们,请求你们的原谅,你们尽管开口。”
“这无关运气。”预备圣武士奥尔嘉注视着牧师的双眼,“你有没有想过这,这是神的安排?”
“你不该阻拦我们出海,设下的计谋注定会失败,不然你们都会死于海盗之手。”奥尔嘉的言之凿凿令汐州新兵们一阵后怕。
戴文·瑶珠脸上的笑意消退了,渐渐的他神情肃然:“我以潮汐与洋流之主的名义保证,我会弥补犯下的过错,报答你们的恩情。”
“那么,就照我刚才所说,我们联手吧。”阿洛缇郑重地提出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