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南宫珣身后的宋承佑,见此软弱痛苦的陆子衿,震惊之余,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未想过,给予自己温暖与力量的姐姐竟有如此脆弱一面。
当他欲上前唤醒姐姐时,见南宫珣握住她的手,脚步顿时凝滞,旋即转身退出。
陆子衿的心仿若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痛意弥漫至全身每一处角落。
父母车祸离世的那一幕,如同一场永远不会落幕的悲剧电影,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
她觉得自己是一切不幸的源头,如果不是送她去机场,父母不会死。
这份愧疚如同沉重的枷锁,日日夜夜禁锢着她的灵魂。
南宫珣望着痛苦万分的陆子衿,眼中满是关切与忧虑。
她究竟遭遇何事?今夜胡大郎之事恐只是引子。
莫非与她急切为陆尚书请侍卫相关?
翌日清晨,陆子衿睁开双眼,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南宫珣干哑的嗓音响起:“子衿,你醒了?”
良久,陆子衿才回过神,看清面前的南宫珣。
见他面色倦怠,胡茬丛生,愈显憔悴。
陆子衿欲扬起笑来,但是怎么也扯不出来,只得作罢,打趣他道:“怎么一夜未见,你变得如此潦草了。”
南宫珣见她还能开玩笑,却笑不出来,昨夜她痛哭许久,久到他担忧她哭伤身子。
直至凌晨,她才沉沉睡去。
胡大郎一夜高热反复几次,稳定后,抹云引叶大夫过来,给陆子衿把了脉。
南宫珣想起叶大夫把完脉后的话,
“小东家这是肝气郁结之症,亦平日思虑过重,忧思恼怒皆伤肝,致肝气郁滞于内,哭出来也好。”
南宫珣不由地握紧双手。
陆子衿此时才察觉自己的手被南宫珣紧握。
陆子衿微微侧过脸,几缕垂下的发丝,恰好掩去了她面上的神色,轻轻抽回手,故作轻松得说道:“嗯,睡得真舒服,我要起床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