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自沉浸在书中,直到看不清书本上的字时,才发觉外面不知不觉夜色已上了来。
陆子衿叫人传晚膳后,伸了个懒腰,调皮地抽掉了宋承乾手下的书,“站起身活动活动,久坐伤身。”
陆子衿见他依旧坐那里不动,索性拉起他的胳膊,带着他一起扭起腰来。
“哈哈,承乾哥哥,你放松点,扭得跟木偶一般。”陆子衿看见他僵硬的动作,哈哈大笑起来。
宋承乾被她的笑声感染,伸手就在她额头上打了个栗子。
“啊,疼。” 陆子衿不满地捂住刚刚被打的地方。
宋承乾见状,慌张地要拿开她的手,查看是否下手过重。
就在这时,“啪” 的一声,陆子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伸过来的额头上也还了一个栗子。
这一幕,恰好被带着人端着晚膳进来的抹云看到,只见两人在不大的书房中你追我赶,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小姐,小姐,别闹了,我将你给公子的包裹带来了。”抹云的声音打破了这层热闹。
陆子衿闻言,右手的食指抵在左手的手掌下,向宋承乾示意休战。
她接过抹云递过来的包裹,放在书案上,利索地拆了起来。
她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细长乌檀木盒子,递给了宋承乾,“这支毛笔是我亲手所做,等会儿用完膳,你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为了制作这支毛笔,陆子衿去年便拜在文品斋的老师傅门下学艺。
要知道,这制笔技艺是文家祖祖辈辈安身立命的本事,只因听她说是要亲自做一支送给兄长科考用,再加上她立下绝不用此技与文品斋竞争的契书,文家才勉强答应。
宋承乾听闻这是她亲手所做,心中的喜悦与感动瞬间涌上心头,哪里还等得及晚膳之后,立刻迫不及待地抽开了上面的滑盖。
只见笔杆为质地坚硬的乌檀木所制,牛角笔斗,羊毫毛色洁白如雪。
他用手指轻轻拨开毫毛,那毛质细腻柔软,再看笔头,中锋饱满圆润,笔尖锐利。
宋承乾等不到晚膳后试笔,当即就铺纸挥墨,毫毛在纸张上弯曲伸展自如,吸墨饱满,转折、提按,字迹线条皆流畅自然,圆润饱满,墨色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