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观古道钧与龙九战圈,两人依旧难分轩轾,已是竭尽全力,自顾不暇。在场众人此时已忍不住窃窃私语,品头论足起来,只是对于今日之战的结果却不谋而合,实乃耳目昭彰,不言而喻。
正当众人交头接耳之时,善家家主此时愁眉眯睑,手托下巴陷入计上心来,不多时便忽而蹙眉一展。
两方战斗此时如火如荼,此时熊威名与古牧远力匹上百合,熊威名虽是负伤不假,但也不得不说古牧远武学造诣着实可圈可点,不然以二者霄壤之别的念道修为,不出几十合便败走华容。
又战百余合,古牧远终是顾此失彼,难以两全,被熊威名逮个破绽,一记靠山肘结结实实打在右腹,随即而来一阵咔咔骨断之声。
古牧远倒飞三五丈,口喷一口鲜血,已然遭受重创,踉踉跄跄硬挺站起,已无力再战。
见古牧远受创,古祖有所挂碍,朝此迅瞄一眼,可奈何这一分神正中龙九下怀,当即被其掌力击中左肩,受创后闪身退避回来,以护子周全。
此时两人皆身负创伤无法再战,即便硬撑鏖战,结果已然彰着,众人嗟叹不已。
而后,两家各归其位,熊龙二人并身而站,古家父子扶肩而立。熊威名欲趁热打铁重创古家,当即咧嘴咬牙就欲出手,龙九见状刚要示意并出手阻拦,却看一道身影缓步出现在古家父子身侧,众人皆翘首望去,见正是尘夕镇三首之一的善家主善济世。
此时在场一众人群龙无首,站位古熊任何一边都有失得当,两家经过鏖战后已战力大削,熊家虽雄但却失了民心,古家势弱更是有悖利害,善家主此时露面无疑人心所向,其虽境界不高,但却势力庞杂,威望不低,故而皆目集于其身。
善济世也乃心藏玲珑之人,既不妄开罪熊家,又必要济缓古家,古祖现身之前,他便是挺身而出也徒劳无功,但古道钧现身以后,古熊两方已然旗鼓相当,正值两家势消气靡之时,此时软性站边古家,使得两方必要重新忖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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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威名也恰恰担忧古家与善家联合,若真那般,则无疑是玉石俱焚,忖度利弊之后便也未轻举妄动。
善济世先是抱拳施礼,而后先后致意两家,长叹一口气道:“熊家莫要咄咄逼人,古家也不要破釜沉舟,荣善某说几句,你两家可自行其是,斟酌损益,而后再定取舍”。
言毕,见两家皆偃旗息鼓,静待其说,便也不拖沓,侃侃道来。
“既然今日诸多豪杰齐聚,共进熊家庆贺酒宴,则某以为万不可殒命事生触了霉头,熊家主虎子之事不消争辩,权当古家有失,而逢今朝良辰吉日,当需从长计议,熊家主不如让古家人先行回府,而后教古府筹备一些欠礼,然后两家再行斟酌调剂之法,毕竟今日诸位皆是欣然而至,恭贺情深,怎好让在场宾客难为,亦莫让两家难堪,如此可好?”。
在场宾客听得此处当即山鸣谷应,早已急不可耐想要趋避这处是非之地,经善家主一言,连忙诺诺连声。
熊威名一见大势已去,便也不好惹得众怒,瞧一眼古家之人,冷哼一声道:“既然善家主替他们求情,那老夫便看在众位的面子上给他们三日时间,到时若不能绑缚罪人来我府上跪歉,我熊家必当登门问罪”。
话势不容驳异,古道钧眼中容不得沙子,听至此处又要发作,却被善济世掣肘劝阻一番,方才平息下来。
其言辞单理博,此时若再度引战,失了一些财产是小,若是人命有闪则得不偿失。
此番回去选备些灵草妙药,三日之后登门熊府赔个不是,做做面情,届时化干戈为玉帛岂不善哉?只是善济世心有忧虑,以古道钧的脾性,到时能否屈高就下。
此时古牧远已心乱如麻,其深知父亲的脾气,决计不会委曲求全而登门赔罪,更况乎是被栽赃而受的屈辱,想到此不禁愁眉紧蹙。
三日时间又能如何,只不过聊以养伤罢了,战事一旦再起,己方除了能占据地利外别无优势,只能听天由命。便瞧也未瞧熊威名,头也不回辄身随古道钧往古家风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