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双双虽然与赵满贵同一屋檐。
但赵满贵是一个十分规矩的男人,每晚都将床榻让给月双双,自己则在两张凳子上搭起木板,躺在简陋的木床上。
起初,月双双对赵满贵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但随着几日的接触,她的戒心逐渐消散,尽管心中仍保留着几分防备,却不再像初见时那般充满敌意。
对整体环境背景粗略了解一番后,月双双想要去镇上走走看看。
整日困在村子里,虽然宁静安逸,但总要提防家里的那些婆家人。
她深知,即使与赵满贵分道扬镳,走出村子后,身上也需要有足够的钱财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她开始向邻居赵翠花打听关于镇上集市的信息。
“你明日想要去集市?”赵满贵和月双双吃完晚饭回了房间,这才询问。
“嗯,我想出去看看。”月双双回答。
“你想去可以直接告诉我,镇上赶集人多,时间又紧,回来的时候车上也挤,十分不舒服。”
月双双眯起了眼睛;“你好像经常偷跑出去的样子。”
赵满贵也不隐瞒;“的确,以前身子好时,经常赶集日子出去,后来身子‘孱弱’不好跟着出门,便都是直接偷偷溜出去。”
“所以,你身上的病?”月双双迟疑片刻,就着话头问了出来。
“我是真有病。”赵满贵回答,“不过被人私下治好了。但是,我还要继续装病,这样可以把腾空出来的时间用在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月双双好奇地询问。
“嗯。”赵满贵站起身子,从柜子最里面掏出一个木制盒子,这盒子外观简洁而质朴,没有过多的装饰,木纹清晰,色泽深沉。
打开盒子时,可以闻到淡淡的木香,混合着纸张与墨迹的气味,宁静而温馨;“闲暇之余,我会誊抄文章书籍,过一段时间就会拿到镇上的书斋去卖。我想要多赚些钱,之后拿着一身家当离开这里。”
月双双十分不解;“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你为什么想要离开?”
“虽是我家,但他们对待我,总像是对待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赵满贵眸光暗淡,“其实和你在娘家的情况相似,以前无论是田里还是家里,几乎都是我一把料理,我是家中长子,理应照顾好一切,扛起家中顶梁,他们之前一直骂我,说我无用,不能让家里辉煌,反而每日还要供给我的吃穿用度。我忍受着这一切,直到三年前那场大雨,我从阎王面前走了一遭,就在昏迷的时候,他们竟任由我自生自灭。看透一切后,对于这些狗屁亲情我便再也不那么在乎了,无论他们明里暗里在说些什么,我都装作没有听到,做好自己的手头事,准备好一切离开就好。”
月双双了然,原来赵满贵也是一个在家中不受待见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就走?”
“因为救我的人说,现在离开并非好时机,让我在此耐心等待时机成熟。”